“應急治療試了嗎?”
“沒用的。”
紀莫年想到錄像里,她被按在臺球廳一直學點煙的畫面,還有在酒店著火時,那個眼神,“應該是經歷過強度刺激,而且。”
想到她那次在公寓里寬衣解帶,露出的疤痕,“身上有大片燒傷的痕跡。”
“知道原因嗎?”
“我沒問過,她很抗拒,反應很大,而且。”紀莫年看了一眼李教授,“她會習慣性說謊。”
李教授抬頭,“其他的診斷呢?你判斷過嗎?”
紀莫年想到華瑤莫名其妙哭的時候,“她自我意識模糊,粗略判斷,懷疑她有人格解體的征兆,總之,應激時和莫尋太像了。”
想到姐姐當時的樣子,他心跳加快,一種恐懼感再次襲來,只能不停深呼吸。
“看來,這女孩就是引起你階段性病癥反應的原因,看到了和你姐一樣的應激反應,讓你感到不適了。”
“我想是的。”
“久病成醫,你成績在大一就佼佼者,跟了我這么多年,自己又是感同身受經歷過的病人,你的判斷,比一般的精神心理醫生都厲害。
你自己全都診斷出來了,現在還糾結什么呢?對于這種病的治療,無非兩種。
第一,遠離。
你的創傷后遺癥來源于你姐姐當年的事,只要不看到相似癥狀,你就不會發病,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快的解決辦法。”李教授看著他,紀莫年卻沒有回答。
李教授似乎看明白了,“第二種治療辦法,就是直面痛苦,應激治療,但你能承受這么大痛苦嗎?”
“其實沒有,教授,我只是最近偶爾,并不會真的發病,我自己有把握。”
“真有把握?就怕到最后是你控制不了的了。”
紀莫年搖頭,“我在看到她的時候就想,我逃避了這么多年,姐姐已經去了,我再也無法直面,所以我就,我不知道一開始出于什么心思,我就是覺得她可憐,看到她,就想起姐姐那時候,就想起是我造成的那一切。”
說到此,紀莫年捂住臉,努力平靜,“真的,我就是看她可憐,想到如果那時莫尋姐姐有人幫一把,就好了。如果我當時沒那么做,她就不會死了,所以看到這個女孩,我就想幫幫她。”
“莫年,當初我就和你說過了,莫尋的死并不是你造成的,你那時還小,并不知道會造成那樣的后果。她的死和你無關,你無需一直自責。你這個心態是造成你后遺癥的原因。”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想。所以我在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我想彌補,或許我想彌補的是我回不了的過去吧。教授,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理解,但我覺得你現在并不適合和這個女孩在一塊,如果你真心想幫她,可以帶她來見我,我可以系統的給她治療。”
紀莫年搖頭,“她不會同意的,而且那只是之前接觸時覺得她像,后期,我也發覺她和莫尋也許并不相同。”
“這世上的人經歷各異,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再說說她病癥吧。”
紀莫年仔細想了一下,和華瑤從認識到現在,“她似乎一直在不斷尋求刺激,但刺激過后又會失控。”
想到她摩托車后莫名的哭泣,想到她的求生意志薄弱。
“我沒看到病人,但你的描述,她現在確實有人格解體的可能,加上習慣性說謊。
說明她之前的經歷,讓她對周圍事物和人都不信任,哪怕表面信任,內心也并不認同。
這個情況很復雜,如果要治療,需要多在她身邊,生活上的細節要多關懷,時間可以長一點,慢慢取得她的信任。
最好知道她經歷的事,這是難點,因為她習慣性說謊,你需從中判斷哪些真哪些假。
但你學過的,所有謊言都是建立在真實之上的,需要分析和推理。
總之如果你下定決心治好她,也是治好你自己,這是個很難的過程,中間你感到不適,需要馬上停止,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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