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收緊,緊握著方向盤,想抓住這一瞬的感覺,他平靜的笑了笑,可只有自己知道內心已經翻江倒海。
“看啊。”
華瑤突然驚喜的指著遠處,黑暗漸漸退卻,朝陽漸漸升起,不知不覺他們看到天亮了。
仿佛拼命逃離黑夜,就是為了這一刻找到太陽。
紀莫年也恍惚了,恍惚看到了幸福的模樣。
車子在一個下道口開出去,雖然開了很久,可還是沒出省,他們到了所在省最北邊的一個小縣城。
這里附近因為有個古城,縣城中心街道還算熱鬧,早餐鋪子已經陸續開業,街邊一家挨一家的小店,不比安城大城市的鋼筋水泥繁華,這邊都是磚瓦石頭路,有種時間空停留的錯覺。
紀莫年下車去買早餐,和老板打聽哪里有酒店。
那老板很樸實,看著紀莫年身上蹭臟的衣服,以為他是路過跑車隊的工人,說他們這邊家庭旅館和短租房比較合適,還在后面居民區里,年輕人出去打工,剩下老人就把房間出租,比古城那邊的酒店要劃算還安靜。
紀莫年道了謝,買了包子和豆漿,回到車上,看華瑤已經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他開車到縣醫院,還是想給她檢查一下傷,好在沒有再傷到骨頭,她跳車時在地上滾了兩圈,沒有傷到內臟,但皮肉的蹭傷卻會讓她疼痛難忍,以至于抱她進醫院時,碰到她身上,她在睡夢中還會蹙眉。
處理了傷口,又掛了水,華瑤死活不住院,這邊小縣城也沒太好的條件,請示了醫生注意事項,又開了三天掛水,約好換藥時間,就帶著華瑤,去了包子鋪老板所說的短租房。
雖是小縣城但短租房都可以在網上查到,打電話聯系好,紀莫年選了一個比較偏的獨立小院,老板收拾的干凈,東西齊全,因為離主街和古城有些遠,還很便宜。
一直到了下午,他才帶著華瑤住進那個三十多平的小屋。
華瑤掛了水后又睡著了,他把她安頓好了,趴在床邊,用手小心的幫她捋著頭發,午后斜陽照進來,安逸溫暖。
他抬頭看著窗外,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同時也有些不真實,像夢一樣。
他就這樣帶著華瑤不管不顧的離開了安城,今后怎樣他們要去哪要如何,是否還要再面對那些是是非非煩惱紛擾,他都不想去思考了。
他想自私的忘掉。
窗外院子里有一棵不知什么樹,秋風吹過落葉沙沙,有小鳥在上面啄著紅色的果子。
他低頭親吻著華瑤的額頭。
曾以為,幸福就如母親說的那樣,是這么多年他所經歷的,所以他才一直覺得一切都沒什么。
但此時他如逃離了楚門的世界,內心卻本能的找到答案,并且強烈的感覺告訴他,這就是正確答案,幸福即現在。
像他胸口脹起的氣球,滿足到他忍不住熱淚盈眶,又小心翼翼怕這美麗一碰即碎。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這個午后,安靜遠離所有的小屋,愛人在身邊熟睡,墻上老式鐘表滴答滴答,窗外樹影晃動小鳥鳴叫,斜陽如新娘金色的蓋頭,飄進了他們的家,飄進了他的心底。
這世上太多人沉睡著,做著規規矩矩的自己,紀莫年卻在這一刻如夢初醒,看到了幸福的具象化,窺探到了,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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