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早些年,沒爬上去時,我和你外婆過得什么日子沒人知道。
很多時候外人的眼光你再如何不在乎,也會演變成摸得著的利劍,在生活方方面面刺痛你,你以為你外婆當年為什么會早死?”
母親說到這,抬頭看著天空,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深呼吸一口氣,再回頭目光里全是凌厲。
“我只是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那些人為了上位,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明知道是那樣的人,我能不阻止嗎?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這些日子,我對你多失望,那女孩什么出身,做過什么,經歷過什么,你都知道嗎?”
“那也不是你因此傷害她的理由。”
母親聽他說出這句,像是失望透頂,從隨身帶的包里抽出一個文件袋甩他身上,“我醫院項目那么忙,之前根本沒看時間關注你的事。我也一直認為,你是我的兒子,你的性格即便再如何叛逆,也不會做出格的事,因為你是個好孩子,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我始終堅信我的兒子有分寸,你爸派趙叔的人盯著你和那女孩,我當時還覺得多此一舉。因為我以為你腦子一直清楚,以為你這個歲數了不用我提醒,最起碼自制力是可以的。
即便被誘惑,自小對你的教育,你識人的本事也是有的。
可你真讓我失望啊。被這種低級的手段算計,還離家出走。
我當初覺得老趙的兒子夠蠢,沒想到你比他還蠢,你知道那女孩什么人,還心甘情愿當傻子。被人算計到這種程度。
也是我輕敵,以為那種小姑娘作不出花來,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啊,算計到我頭上來。
你和她認識多久?我們母子多少年?你發信息質問我,要和我斷絕關系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我在想我尹淑芳這輩子真失敗啊,我為這個家犧牲付出,最后什么都沒得到。你外公控制我,丈夫利用我,而我的一雙兒女,都在恨我。”
尹淑芳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大哭,指著紀莫年的鼻子,渾身都在顫抖,絕望至極。
紀莫年第一次看到母親這樣,他記憶里,哪怕姐姐自殺時,她都依然頭發一絲不茍堅挺著脊背,她一直都是那樣高傲,說一不二,能力和家世都讓她在事業和生活中那般強勢。
可此時的尹淑芳卻是破碎的,這樣的母親讓他心里痛的發癢。
他仿佛預見到了什么,顫抖著去翻那份資料,嘴里帶著一絲希望的問道,“媽,你說的什么意思?”
資料很厚,有文字有圖片,看的出來是監控截圖和行車記錄儀截圖。
“我根本沒有找人綁架那個女孩,資料上也清清楚楚的證明了。
她自己在下八里找的人,特意租了一輛和盯著她的老趙的人相似的面包車。
綁架、跳車、受傷,逃跑,都是她自導自演的。”
“不可能。”紀莫年本能的反駁。
“照片還不夠清晰嗎。行車記錄儀上都有時間,你要錄像也有,人證也有。”
尹淑芳恨鐵不成鋼,“她一共跳了三次車才勉強身上有傷,她找的幫手一開始不敢開太快怕把她摔死了,但這女孩夠狠。
她以為找個沒人的地方,可過往車輛的行車記錄儀都拍下來了。還有下八里混子的證詞。”
“不可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在說謊,媽,你別騙我了,也別逼我相信這些東西,離間我們。一直以來都是我喜歡她的,我糾纏她的,不是她招惹的我。”
“不是她招惹你?你當我沒查清楚嗎?之前是我忙項目,而且你爸被盯著不敢有大動作,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莫年,所以我警告你,但沒出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