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別扭的,“他第二次離家出走后給我打過電話,叫我別再報警,或者到處打聽他,他挺好的,還說有他大伯的消息了。
我叫他別沖動,有事報警,他就叫我別管他有分寸。那孩子自小什么事就很有主意又聰明,我知道他能處理好,比我厲害。所以后來,我就沒……”
“那你現在怎么肯說了?”
“你們親自找上門了,是出啥事了吧,有小明的消息了?”
看來是吳陽擔心赫明出事了。
“就是了解一下當年案子,你別緊張,既然開口了,就說到底,他都什么時候給你打的電話,最近一次是什么時候?”
“最近一次打錢是上半年,但這次沒來電話。上一次電話是一年前,說他現在挺好的,我問他結婚了沒,其實這話就多余問,要是結婚了登記肯定你們早找到他小子了。
但他也回答我了,說沒還沒呢,不過覺得快了。我倒挺意外。”
“他有女朋友了?他說現在干嘛在哪了嗎?”
“沒說。總之這十年里他就打過三次電話,第一次電話是他去找他爸死因的三年后,他說腿受傷了,語調挺頹廢無助的,估計是實在心情郁悶,我算除了他父母外最親的人了,就和我聊聊。
我當時很擔心,問他在哪,傷成什么樣了,我去照顧他。
可他就不告訴我,說查到了當年他爸死因,確實是赫宇洪設計的,讓他爸當了替死鬼。現在還想借刀殺人滅他的口,不過說沒啥事,他有自保能力,就是腿摔壞了心情不好。
不過好在他看到了一些信,信里的女孩一定特美好,這些信讓他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當時赫明那邊好像有什么信號干擾,說了很多但吳剛也沒聽清,“不管什么女孩,我想著他要是戀愛了,就能收心了,勸他有喜歡的人就好好對人家,我挺擔心他的,但他后來就掛了。
第二次打電話是那次后的兩三年吧,也沒說什么,就說他還在找赫宇洪,這孩子和他爸一樣,都是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
但這次他想法似乎變了些,話里話外的意思,覺得不該把人生全耗在赫宇洪身上,他有了復仇以外新的寄托,就是那個女孩,而且說,他和那女孩有共同目標。
反正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我覺他不是想和我說什么,他就是想找個人聽聽他的嘮叨。
他說了他的顧忌,對于那個女孩,他不敢接近,就先在人家身邊守著,暗地里幫幫忙,以后有機會再正面接觸。
這話我不愛聽,咋喜歡個女孩還搞暗戀?我說他要是喜歡就帶回來給我看看,他說以后會帶那女孩回來的。
之后好幾年都沒來電話,再來就是第三次匯完錢,也就是去年吧,他打電話來說,快結束了,他也快回家了。”
“快結束了什么意思?”
吳陽搖頭,也就是通過電話知道赫明還活著,赫明說的很多他都聽不懂。
他擔心赫明出事,一年前剛匯完錢,今年上半年又匯了一次,以前都隔好幾年,這次才隔大半年,而且最后這次匯款金額比以往都大得多,還沒來電話。
吳陽就害怕了,所以警察來問就說了實話。
“反正他說,等結束了,就帶那個女孩回來,讓我給他在村里擺酒席,我就說好,回來就好。”
說到這吳陽嘆著氣,“警察同志,我家小明真的沒出事吧,以前程澤死的時候,警察也先來問這些,你和我說句實話,他還活著吧。”
陳立看著眼前的男人,應該是一心一意為赫明好,所以才會這么害怕,忍不住和警察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