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了千寶閣的人群里。
看到這一幕，場中一行人表情各異。
有人暗嘆楊長老一個神皇的威嚴掃地，有人感慨“張正”的身份不凡，還有人只是看戲，看得挺樂呵。
千寶閣里就有人看戲，還忍不住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如果寧天往這邊看一眼，就會發現，這忍不住笑的人是萬寶明。
而站在萬寶明身邊的少女，則是他的熟人易千寶。
“嘖嘖，老女人吃癟咯。”
萬寶明壓低聲音，和易千寶道：“她還真以為自己有多牛逼啊？”
“居然想壓迫張正，那可是天驕榜第二！”
“凌霄山恨不得把他供起來，說不得以后就是個神皇，說不得還能成為神帝呢！”
易千寶卻沒說話，她默默地看著“張正”。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這感覺…太像了！
像那個在魔界和下三界攪動風云、讓她印象深刻的人！
別人不熟悉，可易千寶對那個人，卻是熟悉至極。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滋生。
下一刻，易千寶的眼瞳深處，一抹深邃的青藍色流光驟然亮起！
史書法則。
窺真！
她試圖撥開籠罩在“張正”身上的迷霧，窺探其本源與過往！
“小姐！你做什么？！”
萬寶明瞬間察覺到易千寶的異動，嚇得魂飛魄散，急忙阻止：“快停下！這是凌霄山的天驕！被發現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已經遲了。
凌霄山那邊，幾乎一瞬間，三個神皇就感知到了這股窺探之意。
“放肆！”
張啟峰一步踏出，狂暴的威壓如同山崩海嘯，毫不留情地朝著易千寶狠狠壓去。
噗。
易千寶嬌軀劇震，唇邊溢出一縷鮮血。
看清了，她“看”清了“張正”的成長軌跡。
沒有問題！
不是他，真的不是寧天！
失落涌上心頭，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恐懼，她闖禍了！
“千寶閣！你們越來越過分了！”
張啟峰怒道：“竟敢對我凌霄山神帝親傳動用史書法則窺探？！好大的膽子！”
千寶閣這邊也驚了，特別是楊長老。
要知道她方才動怒，也不過是施展一些威壓，威嚇一番罷了！
動用史書法則窺探，那就是另一種層面的問題了。
“息怒！張山主息怒！”
萬寶明反應極快，硬著頭皮站出來高聲解釋：“誤會！是誤會！”
“我家小姐絕無惡意！”
“她只是……只是久仰張道友大名，一時情急，想以史書法則略作瞻仰張道友風采，絕無窺探冒犯之意！”
“請張山主、張道友海涵！”
他姿態放得極低，一邊道歉，一邊連連彎腰鞠躬。
易千寶也連忙低頭：“是我一時魯莽，妄動法則，冒犯道友。”
“若有責難，請責罰與我，和千寶閣無關。”
楊長老此時也連忙插了一句：“對，是她個人的事，和我們千寶閣無關！”
張啟峰還要說什么。
可此時，寧天叫住了他。
張啟峰沒說話，只是看向他，等他開口。
而寧天掃了一眼易千寶。
他自然知道易千寶之前為什么這么做。
她懷疑了自己的身份！
也難怪，場中那么多人，只有易千寶和他相處最久！
可惜，寧天這個“張正”的身份，經過萬曉生的遮掩。
連命運和因果法則都窺探不出來什么。
何況一個史書法則。
“張山主，不必動怒。”
寧天淡淡道：“這位姑娘也是無心之失，窺探不成反受其傷，已得教訓。”
“此事，就此作罷吧。”
寧天這個被針對的主角都不在意，其他人自然不能說什么。
張啟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而一旁的楊長老，卻眼睛一瞪。
就此作罷？
她推動去交好的弟子，被對方羞辱。
而易千寶用史書法則窺探對方。
對方非但不怒，反而輕飄飄一句“就此作罷”？！
憑什么？
“憑什么！”
楊長老果然忍不住開口：“你對我的弟子百般羞辱，對易千寶卻如此縱容，你……”
還沒等她說完，寧天就冷冷一句話：“閉嘴。”
“你說什么！”
“開了。”
寧天的目光，已經看向不遠處的宮殿。
嗡！
一聲仿佛來自寰宇深處、穿透了無數時空的嗡鳴，驟然響徹所有人耳邊！
那座被云霧包裹的宮殿，掀開了迷霧。
一個巨大無比的混沌漩渦，在宮殿前緩緩展開。
涅盤秘境，開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