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曉生還沒徹底落地。
寧天卻已不再看他一眼。
而是從容往前走去。
在周圍無數道或驚愕、或絕望、或茫然的目光注視下，寧天踏空而起。
一步，兩步，三步……
他的步伐很穩，速度也并不快。
就那么不疾不徐地，朝著高天之上的白帝而去。
“他……他干什么？！”
“瘋了吧？”
“一個半步神帝……他上去做什么？送死嗎？！”
“連神帝都不是對手，他上去能做什么？”
地上，無數人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難以置信和荒謬。
寧天的舉動在他們看來，無異于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寧天……”
剛剛接住墜落萬曉生的江裂云，看到寧天升空的身影，表情有些茫然。
他懷中的萬曉生氣息微弱，卻還在無意識地咒罵著“狗寧天”。
按理說，江裂云應該再次沖上去的。
畢竟場中除了白帝，是他最強。
可江裂云此時受傷也不輕，臟腑移位，骨骼碎裂。
再上去，也不過是找死而已。
“或許……他還有……手段？”
對于寧天，此時此刻的江裂云，就算不相信，也只能選擇相信。
他掏出一顆治傷的藥丸，塞給萬曉生服下。
隨后迅速盤腿坐下。
不管如何，迅速恢復自己的身體，這是沒錯的。
到時候，才能再有一拼之力！
其他幾個神帝同樣如此，抓住這個機會，立刻開始迅速開始養傷、恢復。
沒有人想逃。
即便是后悔無比的趙萬合，也知道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就算一時跑得掉，也不能跑一輩子。
這是神尊！
唯一的活路，就是弒神！
弒不了的話，那就死得燦爛一點！
白雪歌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沒有說什么話，也沒有沖上去和寧天站在一起。
她只是垂下頭，默默在心里下定決心。
必要時刻，她可以陪寧天一起死。
能走到今天。
她知足了。
此時此刻，場中所有人，幾乎都認定了，寧天這一去，就是死。
唯一有不同看法的，只有站在角落的敖青。
他看著寧天一步步走向白帝。
忽然想起了下三界的一幕。
那時，寧天被白帝“青年”分身逼入絕境！
同樣是毫無勝算，同樣是瀕臨死亡……！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寧天必死無疑的剎那，寧天體內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硬生生反殺了那具分身！
寧天……絕不簡單，“法則源地”絕不是寧天最大的依仗！
此時，高天之上，白帝看著寧天一步步走近自己，目光冷淡，如同在看一只不知死活、主動爬向巨龍的螞蟻。
當寧天最終在距離他十丈遠的虛空站定時。
白帝一聲輕嗤。
“呵。”
他看著寧天：“寧天，如果你能將法則源地的下落告知出來，或許，我可以讓你死得更加舒服一點。”
在他眼里，寧天已經毫無價值。
唯一的價值，就是被他殺死，然后被他挖出法則源地所在。
寧天的眼神卻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