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露出一個看似疏忽的姿勢,身體微微前傾,雙心鐮的防守也出現了一絲空隙。
程不識大喜,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心道:
"這李孝恭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
"
他斧頭如泰山壓頂般劈下,這一擊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斧刃帶著呼嘯的風聲,仿佛要將整個校場都劈開。
斧頭未至,勁風已吹得李孝恭鬢發亂舞。
程不識仿佛已看到對方血濺當場的場景,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卻見李孝恭雙心鐮突然脫手,兩柄鐮刀在空中交叉成十字,竟將斧頭牢牢鎖住。
那十字形的鐮刀如同一個堅固的牢籠,將斧頭緊緊困住。
與此同時,李孝恭欺身上前,雙指并攏點向程不識眉心。
他的手指如同一把利劍,帶著凌厲的氣勢,指尖竟隱約泛起金屬般的光澤。
"停!
"監戰官突然躍出,手中令旗插在兩人中間。令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紅色的旗面如同燃燒的火焰。
程不識的斧頭離李孝恭鼻尖不過三寸,而李孝恭的指尖也停在程不識雙目之間。兩人同時收勢,相視大笑起來。
他們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豪邁和暢快,驚起一群棲息在樹梢的寒鴉。
"此戰,李孝恭勝!
"隨著監戰官的宣判,校場四周再次爆發出喝彩。
那喝彩聲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震得遠處山巒都隱隱回響。
李孝恭彎腰拾起雙心鐮,向程不識拱手道:
"程將軍斧法剛猛,某家不過取巧罷了。
"他的語氣誠懇,沒有絲毫的驕傲。
程不識卻擺擺手,粗聲粗氣地道:
"輸便是輸,某家認得這個'巧'字!下次再戰,某家定要贏回來!
"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斗志,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與李孝恭一較高下。
說著,他大步走向銅鼓,單手拔出嵌在鼓面的斧頭,那鼓面竟被劈出半寸深的凹痕。
夕陽西下,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校場中央的青石板已布滿深淺不一的刻痕,有的深達數寸,有的僅是淺淺的白印,仿佛一幅用兵戈刻就的畫卷。
而兩柄兵器上的血寶石,仍在余暉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如同兩顆燃燒的星辰,見證著這場激烈的較量。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暮色漸漸籠罩了整個校場。
但將士們的議論聲卻久久不散,都在回味著這場堪稱經典的對決。
風中飄來陣陣酒香,不知是誰已擺下了慶功宴,只待這兩位英雄前去把酒言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