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室內,柏忍冬將門關緊。
房間里頓時只剩下一人一獅和一狐。
柏忍冬轉過身看向胡彩彩,沉默了幾秒,輕聲問道:“你也可以像錦辰一樣,變成人形,是不是?”
胡彩彩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點了點頭。
一陣柔和的紅光閃過。
柏忍冬忽然想到什么,從旁邊的架子上扯過干凈的消毒毯子,畢竟錦辰每次化形都是……嗯。
但診療床上的赤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穿著鮮艷紅衣衫的漂亮青年。
柏忍冬:“?”
他拿著毯子的手頓在半空中,表情有些空白。
胡彩彩看著他手里的毯子也愣了一下,“我……不冷。”而且,他有衣服的。
柏忍冬:“……”
他默默地收回毯子,看了眼床上的小獅子,又看向衣著整齊的胡彩彩,忍不住疑惑地問,“你們妖,變成人形的時候,是……自帶衣服的?”
胡彩彩用手指繞著自已的一縷黑發,一副“這不是理所當然嗎”的表情。
“當然了,我們動物修煉化形,也是知羞恥的好嘛……噢!”
他說著說著,突然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看向床上小白獅,“哦,我明白了,原來獅老大在你面前……一直都是坦誠相見啊。”
胡彩彩笑嘻嘻地戳破。
柏忍冬:“……”感覺臉頰溫度更高了。
他強行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你知道他這是怎么了嗎?為什么會突然暈倒?嚴不嚴重?”
談到正事,胡彩彩也收斂了玩笑的神色。
他為了確保不出錯,再次走到床邊,伸出手指點在小白獅的心口。
片刻后,他收回手,語氣變得認真了些:“他的妖力比我強大,很多很多。今晚我們上山,為了找妖力和靈性被壓制的原因,他找到了,所以……”
胡彩彩思考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壓制消失,他的妖力正在快速恢復,可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或許……他需要睡覺。”
柏忍冬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所以……沒有別的傷了,是嗎?只是需要睡覺?”
胡彩彩肯定地點點頭:“嗯!我感覺是的。”
柏忍冬將床上昏睡的小白獅抱進懷里,手指溫柔地梳理著柔軟溫暖的毛發,低垂著眼眸。
過了一會兒,他又抬起頭,看向胡彩彩,“你們……原本都是鎮陽山上的妖嗎?”
胡彩彩點了點頭:“是的。”
他說著,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扯了扯自已的頭發,“那個……對不起啊。”
“之前我剛被帶來動物園的時候,態度那么差,還兇你……,是因為我當時以為,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讓我的妖力消失的。”
柏忍冬微微驚訝,隨即了然。
難怪當時把這只受傷的赤狐帶回動物園時,它明明傷得不重,卻充滿了警惕敵意。
他溫和地笑了笑:“沒關系,誤會解開了就好。”
柏忍冬頓了頓,看著胡彩彩漂亮又帶著點桀驁的眼睛,真誠地問:“那你現在還想要繼續留在動物園嗎?”
“要!”胡彩彩毫不猶豫,漂亮的狐貍眼彎了起來,“這里很好,有吃的,有住的,還有人照顧,比在山上風餐露宿,擔驚受怕好多了!”
只能說一句真香。
胡彩彩歪了歪頭,“你就當我是在給你打工。”
柏忍冬被逗笑了:“好的,歡迎你入職鎮陽動物園。”
胡彩彩矜持地伸出手,和柏忍冬握了握,然后便告辭。
紅光一閃,胡彩彩重新變回赤狐形態,甩著尾巴回狐貍園睡覺去。
柏忍冬低下頭,臉頰貼了貼小獅子的頭頂,輕嘆一聲,抱著他的小獅子,起身離開醫療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