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帆舸往后退,但大學生的床鋪顯然沒有寬到躺了兩個人還能再空出一塊位置來。
很快克萊恩就如愿以償躺到了他的“銀發美人”的懷里。
穆帆舸這回真的是要瘋了。
真是日了他二舅奶奶的三姨爺的六姑姥了!今天這進展也太快了吧?克萊恩你今天是不是改姓阿蒙了?你不會是阿蒙假扮的吧?
穆帆舸抬腳,把被子往下蹬了蹬,防止克萊恩被他無意中給捂死……
穆帆舸試圖努力忽略掉在他懷里蹭來蹭去的克萊恩,但就算穆帆舸能不在意克萊恩毛茸茸的腦袋和冰涼涼的小手,也還有克萊恩時不時投來的灼熱目光和噴在他胸口上滾燙的氣息。
穆帆舸不得已只能象征性地低頭蹭了蹭克萊恩的臉:“好了…睡覺……乖……”
唉……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穆帆舸既不敢對克萊恩做什么實質性的事情,更害怕克萊恩對他做出什么實質性的事情來。
就算新時代青年穆帆舸是個海王而且擅長調情,但是這既抵擋不住穆帆舸社恐的本質而且也掩蓋不了穆帆舸其實是母胎單身solo的可悲事實。
自從被克萊恩抓進他的寢室之后就一直在宕機的腦子里還跑出了幾只像蒼蠅一樣的小惡魔在繞著圈叫囂著“這都不上?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不行?”之類的奇怪宣言。
這算什么?是男人就要征服詭秘之主?真服了,你怎么不去征服欲望母樹啊?怎么不去征服墮落母神啊?真討厭!我現在就去征服亞當好不好?
真是無比的煎熬!
讓穆帆舸唯一欣慰的是,他的抱抱沒有白費——克萊恩的呼吸聲逐漸勻稱,直勾勾的目光也消減了,終于被穆帆舸哄睡著了!
于是穆帆舸把手反曲著伸到背后,費了半天勁,畫了一個很“草率”的門,然后一翻身,順勢滾進了門里,還差點踢到克萊恩。
……
終于逃離了“苦難”的穆帆舸關好克萊恩房間的門,又從靈界開門,回到了他的小屋。
本以為“終于能休息了!”的穆帆舸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穆帆舸剛推開門,就看到一堆阿蒙圍著他的桌子,而桌子上,一個穿著高跟鞋漁網襪、頭頂戴著兩只白色的兔子耳朵、臀部中間夾著一顆毛茸茸的白球球的阿蒙,站在他的桌子上跳舞。
穆帆舸的第一個想法是:這桌子不能要了!第二個想法是:你們開銀趴怎么不叫我?
穆帆舸趕緊抽了自己一巴掌,把錯誤的想法從腦子里趕出去。
“這是哪位啊?”穆帆舸走過去拍拍本體阿蒙的肩膀。
本體阿蒙回頭看看穆帆舸,單片眼鏡遮掩下的眼珠子肉眼可見地一亮:“你終于意識到你衣冠不整的樣子比你之前的打扮吸引力更強了嗎?”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穆帆舸的腰。
“不,只是我衣服被人扒了而已…”穆帆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純色長袖保暖內衣,不動聲色地躲開本體阿蒙慢慢往下滑的手,指了指臺上跳舞的阿蒙重復道:“這是哪位?”
“哇喔!你終于被人強了?”本體阿蒙眼睛越發地明亮。
穆帆舸咬牙切齒地微笑:“這,是,哪,位?”
“啊,這個,這位是……”本體阿蒙卡殼了,用求助的目光看著桌子上那只阿蒙。
桌子上跳舞的阿蒙耷拉著臉,面對著本體阿蒙蹲下來,腳跟并在一起,兩條腿打開得很大,幾乎攤成一條直線。
他伸出左手握拳,只伸出大拇指指著自己,緩慢地吐出幾個赫密斯語單詞:“我…是…6…號。”
本體阿蒙恍然大悟一般拍手,然后給穆帆舸介紹:“啊對對對,這是6號時之蟲。”
穆帆舸撇撇嘴:“你是不是根本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