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拿科瑞希假扮莫林維卡這種主意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好主意,和科瑞希這種一百多歲了還和二十歲沒什么差別的“不老魔女”一樣,蘇卡普利亞家族可能是有什么寫在dna里的凍齡基因。科瑞希的老爹莫林維卡先生臨死之前,相比他二十幾歲初遇還不是大帝的羅塞爾時的樣子,也就只有皮膚變得越來越蒼白,眼神變得越來越黯淡無光,身形越來越瘦削,以及肉眼看不到的身體越來越虛了……和科瑞希現在的樣子基本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人也分不清誰是誰。
正好現在穆帆舸有兩個“科瑞希”形態的身體,分一個出來安上莫林維卡的身份,南北大陸兩邊都好交代。
果然,身后的老人當場老淚縱橫,伸出顫抖的手試圖抓住穆帆舸,好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騙老人家是不好的,于是穆帆舸并沒有躲,而是任由老人抱著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尷尬啊!還要維持這該死的微笑,科瑞希先生和莫林維卡先生是怎么把這種難繃的微笑焊在臉上的?死之前能不能先教教我啊!
“先生……這么多年您去哪了啊?為什么一直沒有消息啊?”老人松開穆帆舸的手,從胸前的口袋里抽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擦眼淚。
確實是很久沒有消息了,莫林維卡比羅塞爾大帝晚死了整整二十六年,前兩年還要為大帝收拾后事,之后就領著尚未出世的科瑞希和被當成羅塞爾余黨而遭到清剿的貝爾納黛跑去隱居了。
而二十六年后莫林維卡去世(回歸月亮),出世的科瑞希又跑到了紀律森嚴、禁止教會、對外消息層層封鎖的南大陸拜朗共和國,工具人一當就是一百年,然后辭職去神棄之地專心研究詛咒,結果詛咒剛解除就遭了挨千刀的該死阿蒙……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能隨便往外說,于是穆帆舸搖搖頭,豎起食指又噓了一聲。
這下老人聽懂了:莫林維卡先生要當謎語人,那我肯定得做好保密工作!
然后老人伸手引路:“先生,請和我來。”
穆帆舸還能怎么辦呢?總不能半路打退堂鼓,更不能得寸進尺挑戰對面的底線,只能攤攤手跟著老人往機械之心駐地的核心區域前進。
怎么辦!雖然不知道這個老人到底是誰,但怎么感覺好像要一條路走到黑了呢,再往前走萬一知道了什么容易掉腦袋的消息怎么辦啦!
……
打扮時髦的女士把弗萊領到會客室,自我介紹道:“我是伊奈爾,一名格斗學者。”
只不過弗萊并沒有自我介紹——他的信息都寫在剛才展示的證件上了,他并不打算照著再念一遍,于是只有伊奈爾一人唱獨角戲:“你是來做什么的?還是找誰?”
“送文件。”弗萊揚了揚手里的文件袋。
“是什么文件,是給我的,還是需要轉交給誰?”伊奈爾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弗萊從文件袋里取出一個拿封條封好的牛皮紙袋遞給她:“案子相關,郊外前幾天有一起邪教活祭事件,你把這份文件轉交給負責那個案子的人。”
“那個案子啊,我知道,是紙質文件嗎?怎么不傳真過來?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伊奈爾捏了捏紙袋:“好厚啊,我可以打開嗎?”
弗萊語氣冰冷地認真解釋道:“調查顯示,對方有篡改紙質文件和干擾傳真和電報的能力,以及,不可以,我會另托人通知那個負責人的。”
“這么謹慎?不會是有內鬼吧?好啦,麻煩你了,我會轉達到位的。”伊奈爾笑嘻嘻地把紙袋放到桌子上。
“嗯,那我走了。”弗萊轉身往外走。
“哎~別走啊!不坐一會兒嗎?”伊奈爾抬手阻攔,另一只手悄悄伸進后腰處的暗袋里。
弗萊沒有回頭,徑直壓下門把手:“不了,我還有工作。”
門并沒有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