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進攻部隊有人向紅軍投降……后續部隊遭到山炮攻擊，沒法兒沖到戰場接應他們……撤吧……這場進攻我們敗了……”團長突然插話，看著指揮官一臉著急提醒。
晉綏軍指揮官沒想到戰局惡化的這么快，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
但他最起碼的軍事常識還是有的。
趁進攻部隊還沒有全線崩潰，讓他們主動撤退也許還能撤下來不少人。
要是等紅軍反攻部隊徹底擊潰進攻部隊，他們連撤退機會都沒有，立馬就會變成一支潰兵，兵敗如山倒，那最后的損失就大了。
反正進攻部隊已經沒希望拿下紅軍南盤嶺阻擊陣地，那還不如多撤回來點兒部隊，減輕一些損失……
不管是從軍人角度還是商人角度來分析，現在讓進攻部隊撤離戰場都是最有利的。
馬上命令：“那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讓他們撤……”
“紅軍有三十多門山炮，我們一門都沒有，只有二十多門迫擊炮，無論射程還是口徑都遠遠不如他們……這仗根本就沒法兒打……”
“先把部隊撤下來，再討論接下來的進攻……快……”
已經跟紅軍反攻部隊絞殺到一起的進攻部隊顯然是撤不下來了，指揮官只希望進攻部隊遭到山炮攻擊的一個多營能多撤一點兒部隊回來。
正在炮火中苦熬的晉綏軍如重釋放，聽到撤退命令掉頭就往回跑，生怕紅軍打過來的下一輪炮彈打中自己。
就在這時，讓他們崩潰的一幕出現。
“嗚嗚嗚……轟隆隆……”
炮彈劃過天空的尖嘯聲再次傳到他們耳朵，聲音越來越大，明顯是朝他們飛過來的。
緊跟著劇烈的爆炸聲就在他們耳邊響起，好多士兵在奔跑中被炮彈炸飛。
泥土，石塊，被炸碎的殘肢斷臂，夾雜著炮彈破片，天女散花似的在空中到處飛舞，肆意收割晉綏軍生命。
“怎么回事兒，紅軍打出來的炮彈怎么追著我們飛，我們撤到哪兒炮彈就飛到哪兒？”撤退隊伍里的一個晉綏軍連長被氣浪掀翻在撤退路上，從地上爬起來后一臉狼狽罵道。
“連長……紅軍好像在進行炮火延伸！”麾下一個排長叫道。
他比連長更加狼狽。
一條胳膊被破片劃了一道口子，整條衣袖都被鮮血染紅，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整張臉都是白森森的。
連長繼續罵人：“正常的炮火延伸也不可能打這么準啊……”
“一輪二十多顆炮彈，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全部砸中目標……誰能告訴我紅軍是怎么做到的……轟隆隆……”
連長還準備繼續罵下去時，雷鳴般的爆炸聲突然在他耳邊響起，然后整個人就從地上飛了起來，鉆心的疼痛迅速從后背傳遍全身。
他知道自己被炮彈破片命中了。
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在空中失去知覺，最后重重砸在地上變成一具尸體。
“連長死求了……大家快跑……”幾個目睹連長被炸的晉綏軍士兵就跟瘋了似的，撒起雙腿就往主力部隊方向跑，想去那里尋求一點兒安慰。
結果剛開始還有點兒隊形的晉綏軍撤退部隊一下子就亂了。
不管軍官還是士兵，全都拼了命往進攻陣地飛奔過去。
可無論他們怎么跑，從天而降的山炮炮彈總能追上他們步伐，收割他們生命。
看到進攻部隊瞬間演變成一群潰兵，而且直愣愣朝主力部隊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