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抬起頭怔怔地看向周圍,周圍道:“他走了半年,但我每天還會想起他。那家伙出賣自己弟兄,即便為了家人,也不能原諒,至少我是這樣想的,對他說了很多刻薄話,那家伙自知理虧,也不敢出言頂撞。”
谷雨一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誰,那個讓他無比懷念的人。周圍的聲音很輕:“你知道嗎,他死前的那天已經決定要找你好生聊聊。”
谷雨再次怔住,他搖了搖頭,周圍沒有看他,而是看著遠處越來越亮的天際線,忽地笑了笑:“若是那天晚上不出事,說不定第二天你們哥倆能在一個小酒館里喝喝酒,聊聊天,將話說開了,你們還能做回好兄弟。”
谷雨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周圍道:“他臨死前我也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說出口的盡是尖酸刻薄的話,我知道自己有時話得重了,但唯有這樣才能表達我的憤怒和失望。這半年我時時在想,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我能體會他的難處,與他共同承擔,那該有多好啊。”他的眼淚終于也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他冷著嗓子:“一看到你便會想起自己的不堪,那些追悔莫及的往事便會再次浮現心頭,對不住了。”
他拍了拍谷雨的腦袋瓜,站起身來看了他一眼:“以后別這么魯莽了,若我現在還有什么關心的,便是師傅師弟們平安無恙。”
谷雨聽著他的腳步漸行漸遠,喃喃道:“我也是。”
不知過了過久,腳步聲在谷雨耳邊想起:“小谷,有人找你。”
谷雨抹了把眼淚抬起頭,說話的是李清:“喲,怎么哭了?”
“沒事。”谷雨扶著墻緩緩地站起身,背后的傷口火辣辣的,讓他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艱難:“誰找我?”
李清咂咂嘴:“對方沒有明言,只說是青龍湖故人。”
谷雨一下子瞪圓了眼睛,急聲道:“人在哪里?”
李清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府衙門口。”話音未落,谷雨已風馳電掣般跑得遠了。
府衙門口行人寥寥,角門處重兵把守,鋪設了拒馬。一頂小轎停在不遠處,四名轎夫垂手站著。谷雨從角門中沖出,繞過拒馬徑直跑了過來。小轎轎簾撩起,楊-佳蓉的一張臉露了出來。谷雨收住腳步,警惕地道:“怎么是你?”
楊-佳蓉清麗的臉龐滿是焦灼之色:“小谷捕頭,借一步說話。”
谷雨打量著她,見她神色戚戚不似作偽,想了想:“跟我來吧。”他當先領路,一行人離開府衙門口繞向后巷,楊-佳蓉透過轎簾縫隙望去,只見房舍坍塌、后墻洞開,不由緊張地攥緊了雙拳。
谷雨停下腳步,轉回身冷冷地道:“下轎說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