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詫異地抬起頭,韋捕頭碰了碰妻子:“再不包扎血就流干了。”韋氏回過神來,快速地給韋捕頭清創、包扎,動作熟練專業,夏姜看得頻頻點頭:“你做過郎中?”
韋氏苦笑道:“當家的是差官,受傷乃是家常便飯。我哪里做過郎中,唯手熟爾。”
韋捕頭煩躁地截口道:“少說兩句吧。”
韋氏不敢再說,將傷口包扎完畢,韋捕頭道:“你回屋看著孩子,不叫你不要出來。”
韋氏不安地看向谷雨,谷雨感受到了對方的情緒:“我與你當家的嘮嘮家常,只要他老實聽話,我不會為難他。”
韋捕頭擺了擺頭:“去吧。”韋氏這才提心吊膽地回了屋。
谷雨道:“你家里可有人信了大乘教?”
韋捕頭撇了撇嘴道:“騙人的玩意兒,我既然知道了他們私底下干的勾當,又怎會讓家人跳入火坑?”
谷雨狠狠地道:“可你卻讓別人落了火坑!”
韋捕頭神情黯淡:“三年前縣衙里新上任一名典史,那是個熱情的年輕人。上任第二個月無意中發現縣衙官吏與大乘教私下勾結,年輕人大為震驚,將此事上報應天府衙。”
小瓶在夏姜懷里打著瞌睡,夏姜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時地看向谷雨。
眼前的谷雨太陌生了,冰冷、憤怒、狠決,眼中好似千年寒冰,不帶絲毫溫度。他對韋捕頭的故事似乎并不感興趣,蹙眉道:“然后呢?”
韋捕頭臉上的懼意一閃即逝:“第二天晚上他的尸體在河邊被人發現,仵作查驗此人飲酒過度,不幸墜入河中溺水身亡,此事蓋棺定論就此結案。但我與他朝夕相處兩個月,知道他體寒氣虛,根本飲不得酒!”
谷雨呼吸逐漸粗重,韋捕頭道:“一個朝廷認命的官員尚且如此,何況我們這些區區小吏?那年輕人赴任為官,我們祖祖輩輩可就在這片土地上,妻兒老小能跑得了誰?”
夏姜面露不忍,當此情景之下,很難再去苛責對方什么,谷雨轉過頭看向夏姜:“你餓嗎?”話題轉換之快,夏姜愣了愣才道:“我...自從被擄到山上,滴米未進。”
谷雨轉向韋捕頭:“最后一個問題,那大乘教總教究竟在什么地方?”
韋捕頭戒備地看向他:“這個問題會要了我全家老小的命。”
“秀雯姐弟身世慘淡,所圖不過安身立命,你卻連他們生還的機會都奪走了,這是你欠他們的。”谷雨上半身前傾:“企圖用一個似是而非的故事就想讓我罷手,韋捕頭,你輕看自己了。”
韋捕頭垂下眼瞼,谷雨道:“其他的我一概不問,回答我,這事才算兩清。然后大家吃碗素面,各自安睡,第二天你起床決計不會見到我。”
韋捕頭百般糾結,谷雨耳朵動了動,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向夏姜看去,夏姜則將小瓶牢牢抱在懷中。
谷雨從桌前一竄而起,撲向門口,房門被嘭地撞開,一條人影直撲谷雨!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