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堂主淡淡地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知道大人公務繁忙,若非事態緊急,我也不會上門叨擾。”
“怎么了?”洪府尹眼睛望向薛同知,方才便是他將范堂主接引進府的,此時見他面色鐵青,心里不禁咯噔一聲。
范堂主臉色冷峻:“大牢中是不是曾停放過尸首?”
洪府尹一怔,想起杜奎海曾以王焱作餌,在大牢中留置他的尸首,他心中發慌,一時竟忘了追問他如何得知府中密辛:“是,那人涉及到近期的一件要案,曾將其尸首停放在大牢之中,怎,怎么了嗎?”
范堂主不答反問道:“放了幾日?”
洪府尹結結巴巴地道:“兩...兩日吧,可是有什么不妥?”他已經看出范堂主的臉色不對勁了,心中更是惴惴。
范堂主緊皺雙眉:“兩日,大人可知現在可是三伏天?”
洪府尹強笑道:“范老放心,差官們曉得厲害,石室中備有冰塊,不置尸體腐爛。”
薛同知小聲道:“那個叫滿堂的差役的也死在石室中,那時冰塊似乎已化了...”
洪府尹的臉登時僵住了,范堂主搖了搖頭:“就算有冰塊鎮住又有何用,三伏天暑氣重,尸腐早已悄悄開始,只是肉眼難查,難道臭味也聞不到嗎?”
洪府尹腦海中回憶起那股令人作嘔的尸臭,臉色難看起來,范堂主斬釘截鐵地道:“那股尸臭便是尸腐的跡象,隨之而生的便是尸毒,極易傳染,中毒者輕則腹瀉嘔吐,重則恐怕會損害臟腑,若是擴散出去那還了得?”
洪府尹雙眼發直,強撐道:“好在還沒鬧出人命。”
“快了,”范堂主存心與他作對似的,瞬間打破他的幻想:“大人以為我區區一個郎中又是如何知道公廨里的這些事?”
洪府尹腦袋嗡嗡作響,順著他的話問道:“是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范堂主一本正經地道:“今日下午東壁堂收治了兩名病患,不停地打擺子,間或嘔吐,堂下郎中察覺有異,細問之下才知道兩人皆來自應天府衙...”
“府衙的人?”洪府尹皺起眉頭。
人群后夏姜微微抬起頭,她穿得尋常白色長袍,并沒有刻意隱藏容貌。她注意到范堂主的聲音弱了下去,這是不自信的表現。老人家老實本分,做了一輩子的好郎中,臨了被她拉著騙人,騙的還是一府之長,難免底氣不足,她輕咳了一聲。
聲音清脆教范堂主與洪府尹同時聽到了,范堂主挺了挺胸膛:“不錯,正是公廨的人。”
洪府尹順著人群縫隙看到夏姜,對方的容貌登時讓他眼前一亮:“原來竟還有位女郎中,”話到此處驀地想到一事:“司獄今日可是少了什么人?”
薛同知一拍腦門:“是個叫王洋的小子。”
這王洋便是昨日王南松潛入獄中之時他借用鑰匙的那位禁子,為了遮掩白如冬的行蹤,張回已親自動手幫他除了后患,只是府中之人只知其下落不明,卻沒料到他已遭了毒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