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停止了哭泣,定定地看著他,老乞丐見他呆頭鵝的模樣,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家老婆子總是鬧頭疼,脖子上慢慢腫起個腕大的瘤,”他用手在脖頸間比劃著:“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家財散盡尋醫訪藥卻依舊沒有起色,二十年前終究撒手人寰,我卻仍常常夢見她...”說話文縐縐的。
“你是不是沒錢看病?”他哆嗦著從懷中摸出兩個銅板遞給谷雨,谷雨本能地縮回手,老乞丐卻緊緊地攥住他的手腕,將銅板強硬地塞到他手中:“世事八九不如意,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可有些事還是不肯放手,偏要與老天斗一斗是不是?”
谷雨胸前劇烈起伏,慚愧、自責、感激的情緒夾雜,排山倒海而來。他抹了把眼淚,將夏姜一把抱起,向橋下跑去。
老乞丐靜靜地看著他,谷雨停下腳步轉過身,囁嚅道:“老丈,我會還你錢的。”
老乞丐道:“我要那玩意兒做什么?”擺擺手消失在另一端。
谷雨轉過身,夏姜的身體輕盈如羽毛,谷雨靜靜地看著她,腳步逐漸加快,最后跑動起來。
東壁堂后院,幾名年輕的郎中分別坐在兩張床上,小成興奮地描述著前不久發生在應天府衙的一幕:“那一聲石破天驚,哥幾個也沒料到爆炸的威力竟會如此之大,當即便有幾人被掀翻在地...”
海平坐在他身邊,臉上掛著酡紅:“咱們也是跟著師叔祖漲了見識,明明只是灶房的面粉,竟還有這般妙用,對面都是好勇斗狠的武夫,愣是被炸得東倒西歪...”
年輕的臉上眉飛色舞,顯然在公廨中襲擊官差于他而言生平未遇,大感刺激。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李文石走了進來。
海平連忙站起來:“師傅。”
李文石打量著房中的郎中,板著面孔:“那幾名受傷的捕快就在鄰院,你們聒噪不止,難道是要把對方引來嗎?”
幾名郎中慌忙站起來告辭,李文石囑咐道:“今晚穿的衣裳藏起來,過幾日再洗。”郎中們答應一聲,匆匆退出房去。
李文石看著房中的海平和小成道:“你們兩個留心鄰院的動靜,千萬不可露出馬腳。”
兩個年輕人見李文石面色不虞,將頭點得如雞奔碎米,李文石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小成松了口氣:“你師傅老板著一張臉,實在是那個...狼面獸心。”
海平反唇相譏:“你師傅狐假虎威。”
小成棋逢對手,輕蔑地笑了笑:“無知,這詞用錯了地方。”
李文石推門走了進來,兩人噌地站好,緊張地看著李文石,哪知對方卻比兩人還緊張,將身子一讓,谷雨抱著夏姜一步邁了進來。
“哎喲!”小成低呼一聲搶上前來,李文石一把將他推開:“去床上!”
谷雨臉上尤掛淚痕,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將夏姜輕輕放在床上,小成站在床尾,見夏姜胸前的衣裳已被鮮血染紅,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不禁嚇得手腳冰涼,顫聲問道:“師傅...師傅怎么了?”
谷雨面向李文石“噗通”跪在地上,叩頭道:“您一定要救她性命。”
李文石將他攙起身:“夏郎中是我東壁堂的人,你不說我也自會全力以赴。應天府的差官如今也在院中醫治,范堂主囑咐切莫聲張,他已命人調配藥材,我這就取來。海平...”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