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從右三人從橋上走下,還沒來得及慶幸,忽然聽到背后一聲喊:“那三個人,站住了!”
三人同時一驚,潘從右很快意識到麻煩還沒有結束,他迅速鎮定下來,壓低了聲音道:“繼續走,別回頭!”
三人加快了腳步,橋頭上的那個年輕人氣急敗壞地追下來:“耳朵聾了嗎,說你們呢!”
他越催三人腳步愈發急切,這一來那看熱鬧的頭領也察覺出不對,緊跟在年輕人背后向橋下走來。
潘從右向前方的巷子努了努嘴,朱鹮和丁臨心領神會,將潘從右緊緊護在當中,向那巷子中走去。
“媽的,耳朵聾了嗎?!”巷角,年輕人一個箭步竄到背后,扳住朱鹮的肩頭。
朱鹮一甩胳膊,揮拳打在那人的鼻梁:“去你媽的!”
年輕人“哎喲”一聲,仰面栽倒。
潘從右扭頭一看,不遠處領頭的率領人馬已跟了過來,兩廂對視片刻,潘從右急道:“快跑!”
與此同時,對面那領頭的也變了臉色:“將人拿了!”
潘從右撒腿便跑,朱鹮和丁臨也不再隱藏,將樸刀亮出來拔掉刀鞘,跟在潘從右背后向巷中跑去。
追兵很快追到,朱鹮眼光余光瞥到一個黑影闖入,想也不想當即便是一刀劈下,伴隨著慘叫聲一人應聲倒地,在他身后打手們嚷作一團,呼喝聲吸引了左近的大乘教教徒,四面八方的追擊者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向潘從右的方向涌來。
潘從右在縱橫交錯的巷子中兜兜轉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壓力越來越大,對方的阻擊一波緊跟著一波,似乎永遠不會枯竭。
更要命的是自己的體力,他畢竟年歲已高,昨夜的追逐逃亡已將他體力耗盡,跑不出多遠兩腿抖得厲害,心跳也沒了規律,丁臨看出他體力上的窘迫,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朱鹮,你來斷后!”
“是!”朱鹮答應一聲,搶到潘從右身后,揮刀阻擊。
在他面前足有二三十人,武器五花八門,攻擊之處卻都是他的要害,朱鹮左突右擋,忽地肋下一疼,原來是一名打手趁其不備,用匕首偷襲成功,朱鹮疼得渾身直打哆嗦,揮刀將其逼退,另一人再次掩上,朱鹮回手反擊,打了幾個照面,又有一人矮著身子一刀捅在他的小腿。
“啊!”朱鹮再也堅持不住,身體趔趄著向后栽倒!
丁臨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撈住,還沒等喘口氣,忽聽潘從右驚叫道:“小心了!”耳后惡風颯颯,丁臨急忙回撤,終是躲閃不及,背后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鮮血迸濺,疼得他大叫出聲。
忍著劇痛鋼刀挾著風勢砍向偷襲者,那人彈跳后撤,眨眼間已脫離戰場,氣定神閑地看著狼狽的三人,卻是楊伯到了。
潘從右扶著丁臨,丁臨手中仍死死拽著朱鹮,而朱鹮即便半邊身子落在地上,但仍不愿放棄抵抗,惡狠狠地砍向蜂擁而上的打手。
楊伯甩了甩刀頭上的血跡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潘從右血灌瞳仁,怒氣沖沖地看著對方:“爾等助紂為虐,光天化日毆殺朝廷命官,難道不怕事情敗露嗎?”
胡天明站在楊伯身邊,聞言笑道:“金陵城不是你說了算,只要大人一死,接下來的故事還不是任由我等編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