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躺在潘從右懷中,傷口處草草包扎,鮮血已然變成暗紅色。
曹克攀坐在潘從右左手邊,從懷中將一張餅子遞給潘從右:“大人:還熱著呢。”
潘從右注視著小白蠟黃的臉色,眉頭緊鎖,小白虛弱地笑笑:“老爺子,我還是不習慣見您愁容滿面的,要不找給您講個故事吧?”
潘從右從曹克攀手中將那餅子接過來,撕成一小塊塞入小白嘴中:“我聽著呢。”
小白緩慢地咀嚼,艱難地吞咽:“我有一師兄,平素喜好字畫,有時便喜歡扮做賣字的,山腳下擺個攤,每題一個字要一文錢。
有一日一個婦人來山上游玩,恰好撞見我師兄,便要他在一把白絹扇上題字,因身上只帶十八文錢,便直說要提十八個字。”
曹克攀嘟嘎道:“這牛鼻子也是鉆到錢眼里了。”
“我這師元乃是寄名弟子,放浪形,無拘無束,與尋常道士卻是不同的。”
小白想到了故人,臉上浮現出緬懷的笑意:“師兄當真題了十八個子:美貌一佳人,腦脂點嘴唇,好像觀音樣,少凈瓶。”
潘從右忽不住皺了皺眉,這年輕人出言輕浮,別說出家人,便是個尋常男子也不免孟浪了些,只是見小白談興正濃,便抵緊了嘴巴沒有做聲。
小白繼續道:“這扇子后來被這婦人的兒子拿了去,又恰巧被教書先生看見,問明目此扇來歷,那教書先生道:“被他取笑了。
“有心幫主家出氣,上山找到我師兄,取出十七文錢,原本想難為一下他,可我師兄不假思索寫道:聰明一秀才,文章滾出來,一日宗師到,直呆。”
這一次言辭犀利,戳人肺管子。
那教書先生吃了悶虧,卻也發作不得,生氣地下了山,途中遇到一個和尚,那和尚對我師兄鋒芒畢露的性格頗有微詞,向教書先生要了十六文錢找到我師元,和尚會老道,場面為熱鬧。
我師元寫的是:伶俐一和尚,好似如來樣,睡到五更頭,硬。”
曹克攀嘴:“說是詩又不像詩,既不工整,尾韻又不雅。”
小日道:“當時我便在師元身后,聽那和尚也是這般股說的,補交四文錢,要求師兄重新寫過。
師兄道:已經寫上了,怎么抹得掉?不如給你添幾個字吧。
“執筆寫道:硬到大天亮。”
曹克攀噗一聲笑了出來,緊跟看兵丁也哄堂大笑,潘從右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搖了搖頭。
曹克攀脫下外衣蓋在小白身上:“你小子不是出家人嗎?小白笑道:“不入世如何出世?”
曹克攀撇撇嘴:“這話說得深了。”
小白想了想道:“曹將軍,若讓你放棄眼前的職位,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你愿意嗎?”
“誰敢?!曹克攀一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小白笑道:“為何?”
“因為…"曹克攀沉默了,方才幾乎是下意識的應激反應,倒沒真個認真考慮過。
小白道:“只因為你經歷過好的,同時也見過更好的是不是?”
曹克攀道:“那倒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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