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慢悠悠地道:“可人還是死了。”
小成眉毛立了起來,噌地站起身,氣惱地道:“你也相信是我的方子害死了人!”
谷雨被他過度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意識到現在的小成陷入到了自責和自我懷疑之中,所以才會如此敏感,他兩手抱拳:“抱歉抱歉,是我說錯了話,你別誤會。”
小成氣哼哼地坐了回去:“我自小父母雙亡,是東壁堂收留了我,為了糊口飯便在醫館做起了雜役,我親眼見到師傅們依靠精湛的醫術將一個個病患從鬼門關拉回來,便在心中發了愿,長大后也要做那樣的人。承蒙師傅不棄,將我帶在身邊,我在醫館所聽所見,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對待任何一個病人生出倦怠之心,否則便是對不起東壁堂這塊招牌。”
谷雨點點頭:“所以我也不認為是你的方子出了問題,可是這米粥之中也并沒有索咱倆的命,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小成道:“方才我與師傅討論的便是這件事,除了你說的兩種途徑,或許可以將毒藥涂抹在衣物之上也可導致病發,再或者通過肢體碰觸或許也可以,但世間毒物千萬種,又多是些下九流的手段,石云師伯精擅毒物,或許知道得要多些,師傅志不在此,所知也只是一二。”
谷雨苦惱地道:“即便如此可為何毒發身亡的都是身負重傷的官兵呢,莫非是身子虛弱抵受不住嗎?”
“很難說,”小成咬著牙道:“可不管怎么樣能做出這些事的,該是那船老大和船工無疑,你還不動手嗎?”
谷雨搖了搖頭:“還是不能打草驚蛇,等晚些時候我準備探探虛實。”
小成恨恨地道:“跟他們客氣什么,要我說就該抓了他們周身徹查,我就不信翻不出毒藥來。”
谷雨好笑地道:“你就不怕對方狗急跳墻嗎?”站起身來:“稍安勿躁,我一定會還你公道的。”
小成悶悶地跟在他身后,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才道:“我去透透氣,不跟你一道走了,也省得挨揍。”
谷雨氣急敗壞地指著眼角淤青道:“我這傷是為誰受的?!”
小成撇撇嘴,擺了擺手調頭走了,谷雨見他撿著人少的地方踽踽獨行,明白他心中難受,一定不想被人打擾,嘆了口氣上了甲板,坐在夏姜身邊:“小成這一次可受了委屈。”
夏姜面前擺著七、八樣藥材,她兩手托著粉腮,秀眉緊促,一邊思索一邊應道:“做郎中的,術是次要,修心才關鍵。”
谷雨“哦?”了一聲:“我認識一個人,整日道心道心掛在嘴邊,和夏郎中所見倒是略同。”
夏姜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谷雨笑了笑,夏姜道:“你只看到做郎中的治病救人,卻不知道私下里受的苦,郎中不是神仙,也有救不回的病人,碰到那不講理的輕則辱罵,重則拳腳相向,兩年前東壁堂有位顧師兄結束當天的診治,本該回家的,那一日病人出奇得多,這位顧師兄心懷慈悲,平日里便是個急公好義的性子,見到那些病人遲遲不肯離去,動了惻隱之心,便決定將這波病人看完再走。哪知看過兩個病人,門外忽然闖入一人,手持鐵器二話不說便向顧師兄砍去。顧師兄躲閃不及,被那人連劈二十多刀,人當場就沒了。”
谷雨聽得一驚,夏姜嘆口氣:“你知道那人為何發了瘋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