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局勢不明朗,只能耐心等待著宅門開啟,一個下人打扮的老者探出腦袋,見門外站了二十多號人,嘟囔道:“怎么人變少了?”向旁邊一讓,陳譜當先走了進去。
眾人跟在他身后,陸陸續續走進門內,老者隨即將門關上。
這是個兩進的院子,陳譜四下打量:“就你一個?”
老者毫不客氣地道:“廢話,這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陳譜收回目光,打量著老者,對方頭發花白,但腰板挺直,雙目銳利,他從對方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笑了笑:“那只能委屈各位自己將馬帶下去喂食草料,會些手藝的去灶房幫忙,今夜咱們要自給自足了。”
這么稀奇古怪的待客之道小白還是第一次看到,歪著腦袋看著老者,木頭湊上來:“小白道長,我曾在營中做過一頓時間的伙夫,您想吃什么,我來做。”
不等小白說話,身后幾名士兵鼓噪道:“木頭,咱們怎么說也是一營同袍,你怎么不問問我們哥幾個?”
小白回過頭,幾名士兵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木頭,木頭習慣性地露出討好的笑容:“自然是要問的。”
士兵攬住木頭的肩膀:“這樣才對嘛,木頭是羅木營首屈一指的伙頭兵,今晚哥幾個嘗嘗你的手藝,你可不能給羅木營丟臉。”
木頭的笑容僵硬,點頭道:“正是正是。”
小白看著士兵們臉上和身上的血污,忽然意識到欺負木頭是他們排解壓力與消除對死亡的恐懼的方式,他想要指責兩句,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是道:“我不餓。”牽著馬走了。
潘從右和女眷各占了一間房,谷雨幫著范新城將昏迷的潘從右輕輕放在床上,潘從右兩眼緊閉,臉色慘白,呼吸微弱,范新城難過地道:“是我沒有保護好大人。”
谷雨安慰道:“他不會有事的。”
小成走了進來,谷雨連忙讓出位置:“夏郎中如何了?”
小成的手指輕輕搭在潘從右的脈門上,又挑開他的眼瞼仔細觀察著,谷雨見他神色有異,不禁心下忐忑,等小成檢視完畢才問道:“潘大人怎樣了?”
小成淡淡地道:“他年歲已高,經不起折騰,性命無礙,但肋骨斷了兩根,昏迷乃是自山坡跌落所致,我去采買些草藥回來,不日便可蘇醒。”
谷雨松了口氣:“那...那夏郎中...”連聲音都打顫了。
“不好,”小成眼眶泛紅:“她不讓我說,可我還是要說給你聽,小谷捕頭,你操心這個操心那個,可在意過你的身邊人?”
谷雨愣住了,他喃喃地道:“小成,你...你在說什么?”
小成狠狠地看著他:“我采買的草藥早被阿楠偷偷扔下了船,她已經好幾日都未曾用過藥了,她之前全憑藥石吊著,此刻病邪深入肌體,可能在下個瞬間她便會撒手離去,小谷捕頭,你觀察入微神機妙算,可注意到夏郎中的臉色一日比一日慘淡,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她會隨時陷入昏迷,隨時喘不過氣,”他站起身來:“可曾注意到這樣一個女子為了成全你,將要葬送自己的性命?”
谷雨呆呆地看著他,那些被謎題困擾的日子里不經意閃過的夏姜,他早該注意到的那些細節紛紛從他的回憶里跳出來群起攻之,他全身打著擺子,忽地拔腿向門外跑去。
小成抹了把眼淚,向目瞪口呆的范新城道:“潘大人會好起來的,我這就上街采買草藥。”
“我派人保護你。”范新城趕緊道。
小成道:“不必,我的朋友會護我周全,你保護好潘大人便是首要。”急匆匆走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