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趙思誠的妾室如畫從正房中腳步匆匆走了出來,拐過月亮門迎面正撞上醉醺醺的趙迪生。
如畫連忙避在一旁:“少爺回來了。”
趙迪生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地看著如畫,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我若不回來,方便你找野男人了是不是?”
如畫冷面寒霜:“少爺醉話連篇,想來是喝了不少,還不帶少爺去醒酒?”這后面一句卻是對下人說的。
那下人名叫趙全兒,是趙迪生的伴當,連忙攙著趙迪生:“少爺…”
趙迪生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指著如畫激動地道:“那老東西平生所愛只有我娘一人,即便她老人家走了你也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你不過是那老東西排遣寂寞養的一條狗而已,奉勸你別動壞心思,否則我要你好看!”
如畫一張臉通紅,緊咬著嘴唇定定地看著趙迪生,末了冷冷地撇下一句:“我對老爺一片真心,日月可鑒。少爺還是管好自己的生意吧,莫讓老爺發愁了。”
說罷轉身就走,趙迪生被戳到痛處,腮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著,怒道:“生意場上變幻莫測,哪有長勝的將軍,我…我不過是一時大意...”話沒說完,如畫已不見了蹤影,他悻悻地住了嘴,氣道:“是誰在這女娘們面前嚼舌根子的,是不是你?!”
趙全兒唬了一跳:“少爺,您冤枉死我了。”
趙迪生哼了一聲,嘴中含糊不清:“她算個什么東西,竟也敢嘲諷于我,反了天了!”
趙全兒見他怒氣沖沖,生怕他闖出禍來,連忙將他攙到回房中,倒了杯熱茶遞到他手中:“少爺,今天既然沒談出個結果,不妨明日再試試看。”
趙迪生沮喪地兩手抱住腦袋,深深地吐了口酒氣:“哪有這般簡單,那老東西貪財好色,但眼光卻是不差的,我當初做皮貨生意之時他便不同意,哎,當時就該答應他懸崖勒馬,好過我盲目任性,將辛苦攢下的安身錢揮霍一空。”
他對乃父出言不遜,趙全兒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是見他意志蕭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趙迪生,輕聲道:“那不如您給老爺認個錯…”
他還沒說完,趙迪生霍地抬起頭:“少爺我就算死了,也不向他低頭!”
趙全兒嚇得臉色煞白,點頭如雞奔碎米,再不敢自作聰明,趙迪生怒氣沖沖道:“那老東西答應過我娘不再娶,轉過頭來便將這狐貍精迎回了家。他對不起我,更對不起我娘,我恨他!他看我不起,我便偏要做出個名堂!”
他越說越氣,忽地站起身來:“那臭娘們自恃有幾分姿色,將那老東西哄騙得五迷三道,混沒將我放在眼里。這口氣不出,少爺我今天難以入睡!”
趙全兒戰戰兢兢地看著趙迪生:“少爺,您…您要做什么?”
“哼!”趙迪生冷笑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