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三人腳步匆匆,走出不遠,對面沖出一人,谷雨忽地停下腳步,那人年逾三十,身著樸素,手提木梆,是個更夫。
他被面前的三人嚇了一跳,見谷雨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縮了縮脖子,強擠出笑容:“大爺,早啊。”
谷雨松了口氣,笑道:“辛苦了。”
那更夫陪笑道:“掙的便是這份辛苦錢。”
黃自立見兩人一來一往竟然攀談上了,焦急地走上前,湊到谷雨身邊:“廢什么話,趕緊走!”
谷雨充耳不聞:“大霧這么大,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好不好走,萬一碰到人就不好辦了。”
那更夫趕緊道:“天色早得很,前面沒什么人,大爺盡管放心。”
“多謝老哥。”谷雨拱了拱手,那更夫連忙回禮,拔腿便走,似乎不想和這幾個瘟神有片刻瓜葛。兩人錯身而過之際,谷雨笑著頷首,手中鋼刀嚓地出鞘,那更夫大驚失色,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刀劈翻在地!
谷雨這一刀快如疾風,毫無征兆,王詩涵嚇得輕呼一聲,兩腿一軟跌坐在地,望著面無表情的谷雨,哆嗦成一個兒:“你,你...”
黃自立也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看著谷雨:“你瘋了?!”
谷雨一言不發,將那人翻轉過來,胸前鮮血淋漓,兩眼翻白,被谷雨一刀斃命,他伸手探入尸體懷中,掏出一把長約一尺的短刀。
黃自立傻眼了:“這廝也是他們的人?”
谷雨冷冷地道:“至少不是更夫。”
黃自立緩了緩神:“你是如何發現的破綻?”
谷雨站起身:“破綻太多了,不合身的衣裳,像是從別人身上借來的,根據他的穿著可以推斷出有一名更夫可能已經遭遇了他的毒手,目的無非便是行走低調,少些麻煩。更重要的是對待你的態度...”
“我?”黃自立一愣。
谷雨指了指他身上的飛魚服:“還記得小六看到你的反應嗎?”
黃自立蹙眉想了想,當時小六被谷雨所制,本就恐懼至極,待看到他時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錦衣衛聲名不佳,聞之令人喪膽,那副鬼樣子黃自立見得多了:“你想說什么?”
王詩涵卻已反應過來:“可這更夫...這人見到你時卻安之若素,并不害怕,這便是他最大的破綻對嗎?”
谷雨點點頭,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他既然早就預見到可能會遭遇我們三人,又怎么會害怕。但是這廝心思靈活,知道孤身一人與我二人相抗并不能討到便宜,于是便假意安撫,為的便是盡早脫身,找同伴求援。”
王詩涵吐出一口氣:“原來如此,是我...是我誤會你...”
谷雨搖搖頭:“無妨,前方不知還有沒有敵人,多加小心總不是壞事,快走吧。”一馬當先向前走去。
王詩涵扭頭看向黃自立:“還說他是瘋子嗎?”言語間帶著得意。
黃自立最看不得她這副樣子,哼了一聲:“狡猾的瘋子。”
那邊廂野間領著人腳步匆匆趕到院門前,飛起一腳踢向門板,院門應聲而開,原來根本就未上鎖。野間臉色變了,大踏步走進了院子:“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