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匕首橫在胸前,待馬奎如一陣旋風般欺至眼前,忽地一記鞭腿,正中馬奎的側腰,馬奎身子打橫飛出,重重地撞在書案上,轟地一聲巨響,馬奎連同書案雙雙歪倒在地。
黃自立如餓虎撲食竄進了書房,瞧見屋中亂象,大喝一聲:“將人綁了!”
身后的錦衣衛撲了進來,將谷雨、大腦袋和馬奎繩捆索綁按壓在地,黃自立則將王承簡扶起身:“世伯,沒有傷到哪里吧?”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承簡并沒有理會他,他狐疑的目光在面前的三人身上打轉。
黃自立冷哼一聲道:“還看不出來嗎,這兩人定是受谷雨的指使,誆騙不成便打算強搶官印。”
“你信口雌黃!”王詩涵惱怒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方才王承簡一聲喊,黃自立聽得分明,立即領著人向書房馳援,王詩涵也是一愣,谷雨來見父親她是知道的,但一聲喊聲嘶力竭,顯然她父親處于危急邊緣,難道谷雨用了強?
她心中忐忑,緊隨其后追到書房,打眼一看便明白了,谷雨身旁那兩人與她在護國寺照過面,縱使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見谷雨也被繩捆索綁,黃自立在旁扇陰風點鬼火,生怕父親生了誤會,情急之下撲通跪倒在谷雨身邊,向父親道:“爹,這兩賊那日想要劫持我,幸虧谷雨將我救出生天,他是無辜的。”
馬奎聽得火冒三丈,兩眼兇狠地逼視著谷雨:“好啊好啊,枉我當你兄弟,你竟是個天煞的鷹爪孫,我要殺了你!”
谷雨平靜地看著他:“道不同不相為謀,馬兄,國法森嚴,回頭是岸。”
“我呸!”馬奎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身后錦衣衛手臂用力,將馬奎壓得頭顱觸地,冷笑道:“希望你進了詔獄,還能保持硬氣。”
馬奎心中一寒,想到這群人的身份,四肢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錦衣衛將書案扶正,黃自立將王承簡攙到椅中坐了,將墻角的官印放在書案上:“世伯,這三人無法無天,沖撞天官,罪不容恕,將他們交給小侄處置吧。”
“不可!”王詩涵一驚,谷雨落在他手中還能有個好嗎?
王承簡默默地注視著谷雨,谷雨淡淡地回視著他,兩人視線交匯半晌,王承簡道:“你們都出去吧,小谷捕頭,你我多日未見,敘敘舊如何?”
“求之不得。”谷雨點點頭。
“爹...”王詩涵猜不透王承簡的用意,父親城府極深,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王承簡擺擺手,扭頭看向黃自立:“自立,勞煩你將兩名人犯帶走。”
黃自立揮了揮手,手下人將大腦袋和馬奎押了出去,王詩涵走在最后,她擔憂地看了谷雨一眼,將門反關上。房間里只剩下谷雨和王承簡兩人,良久的沉默后,王承簡率先開口:“沒想到我們還有再次相見的一天。”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谷雨點了點頭,舔了舔嘴唇,他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靜聽對方的下文。
王承簡見谷雨半晌不說話,頗有些不習慣,他位高權重,哪個見了他不是恭敬著,奉承著,眼前這個小小這個捕快卻連場面話都懶得說,王承簡不得不自己續道:“之前那件事幸虧有你的搭救,我和詩涵才能全身而退,我想我們父女欠你一句感謝,對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