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醉醺醺地從怡香苑被攙出來,上了馬車,曹德忠努了努嘴,一名錦衣衛悄然跟了上來。
老張腳步匆匆走了進來:“大人。”
曹德忠道:“后門有動靜?”
老張搖了搖頭:“沒有,黃大人派我來跟您商量商量,若是前門也沒動靜,不如咱們沖進去將所有人鎖了,帶回去慢慢審。”
曹德忠皺了皺眉,黃自立太心急了,他望著怡香苑門口:“再有一個時辰便要打烊了,待小趙回來確認這怡香苑的消息,就按黃大人的意思辦,你看如何?”
老張也是老人兒,心中更傾向于曹德忠的意見,但面上不能顯出來:“我回去問問,一切由黃大人定奪。”
曹德忠笑了笑:“去吧。”
老張領命而去,彭宇望著他的背影忽地站起身來,曹德忠看著他:“你干什么?”
彭宇伸伸懶腰:“再坐下去屁股就要開花了。”
曹德忠撇了撇嘴:“臭小子,坐不住板凳,是做不成大事的。”
彭宇好奇地道:“這話怎么說?”
曹德忠搖頭晃腦地道:“你不想想,那些沖鋒陷陣的大將軍哪個不是坐在馬鞍上大殺四方的,朝中的王公大臣,一封書信便可決人生死,左右朝廷興衰,哪個不是坐在板凳上發出的指令,像你這樣坐不住的,只能做個跑腿的小二,或者…”指了指怡香苑:“迎來送往的大茶壺。”
身邊的錦衣衛噗嗤笑了出來,彭宇這才知道被曹德忠拐著彎罵了,氣得脫口而出道:“那你媽生你的時候定是坐著生的了,難怪你的臉又平又方,想來被壓得不輕。”
一名錦衣衛正喝著茶,噗一聲噴了出來,四下里錦衣衛哈哈大笑,茶館里洋溢著快樂的氛圍。
曹德忠生得國字臉,五官不顯,不過倒也沒彭宇說得那般不堪,他訕訕地笑了兩聲,彭宇畢竟是個半大孩子,他也不如何著惱,只是向彭宇指了指:“頑皮。”
彭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緩緩坐下來:“老曹,咱們抄了趙一航名下的四家車行、一家瓷器店、一家青樓,該跑的跑了,不該跑的一問三不知,唯獨這怡香苑不見絲毫異常,為何不干脆打將進去?”
曹德忠笑容斂去:“不見異常便是最大的異常。”
彭宇道:“興許是沒來得及通知他們呢?再或者這里的人都不重要呢?”曹德忠和黃自立在京城之中東奔西走,將趙一航的產業一一清除,但可惜的是一無所獲,眾人車馬勞頓,心情更是灰喪,本來對這最后一家青樓已不抱任何希望,哪知道這怡香苑燈火通明,一切如常。
黃自立當即便要進去拿人,曹德忠經驗老道,生怕其中有詐,便將黃自立攔住,命小趙回北司調取怡香苑的底細,自己與黃自立則分守前后門,防止異動。
此時情況不明,曹德忠遂采取盯梢的方式,只要有人從怡香苑離開,先派人拿了再說。
曹德忠道:“你說的都有可能發生,若是人想跑早就跑了,所以咱們也不必急于一時。”
彭宇皺緊了眉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傻蛋,我的意思是安全第一。”曹德忠撇了撇嘴:“只要他們在京城一天,咱們便總有遇到的時候,但若是中了他們的埋伏,白白豁出性命,可就一翻兩瞪眼,所有都白搭了。”彭宇聽得兩眼圓睜,曹德忠的道理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直勾勾盯著曹德忠,目光清澈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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