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自立面色陰郁:“殺人滅口。”老張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隨即露出一絲疑惑:“可是為什么呢?若他當真是趙一航的人,為何不早些離開?為何要給姚宏下毒鬧出這么大的亂子,生怕別人注意不到嗎?”
黃自立沉吟著,事情發生得太過蹊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自己準備拿人的時候出事,未免太過巧合了,只是兇手的動機是什么呢?
他這廂還在冥思苦想,曹德忠急匆匆跑了過來:“大人,不好了!”
黃自立一驚,怪他打斷了自己的思路,沒好氣地道:“老曹,你被狗攆了不成?”
曹德忠急道:“我的黃大人,您還有心思說風涼話呢,快走快走。”攙住黃自立便要往外走,黃自立莫名其妙地道:“怎地了?”
話音未落,便聽到前廳中人聲喧鬧,黃自立火冒三丈:“我看誰敢尋趁你家爺爺不痛快!”甩脫了曹德忠的手向前走去。一隊人馬沖將進來,錦衣衛打也不是避也不是,正在僵持間黃自立趕到。
領頭一人身材魁梧,兩手負在背后,說起話來聲如洪鐘:“黃將軍,好大的威風!”
黃自立見這群人頭戴尖帽,腳穿白皮靴,身著褐衣,腰間系有小絳,正是東廠的番子。而領頭那人年逾四十,戴圓帽穿皂靴,滿臉橫肉,正是掌刑千戶孫連珍。
黃自立愣在當場,曹德忠追了上來,在他身后低聲道:“他便是怡香苑的幕后老板。”
黃自立暗道一聲:苦也。臉色變了幾番,硬著頭皮上前見禮:“下官見過掌刑大人。”
東廠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與錦衣衛均權勢,廠公由大內秉筆太監擔任,這孫連珍手握實權,生殺予奪,乃是東廠的二號人物。
東廠屬官多由錦衣衛撥給,因此兩個衙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孫連珍在北司官至鎮撫使,后被東廠廠公選中做了貼刑官,那時曹德忠和黃自立不過是個小旗官,連給人提鞋都不配。
黃自立怎么也不會想到抓賊抓出了一尊神,慌得心中突突打鼓,拼命擠出僵硬的笑容。
孫連珍滄桑的臉上不見悲喜,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黃將軍,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
黃自立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屬下…屬下知道。”
孫連珍聲音低沉:“既然知道,還有膽子上門搗亂,是和我作對嗎?”
黃自立遍體生寒,話到嘴邊哆哆嗦嗦說不出來。
曹德忠從旁稟道:“大人,我二人辦的是陛下交待的案子,本不想多事。哪知怡香苑中殺聲大作,原來出了人命案子,場面一時難以控制,再不阻攔恐怕死傷更多,職責所在,大人莫怪。”孫連珍瞇起眼睛,曹德忠臉上掛笑:“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問她?”向老鴇努了努嘴。
老鴇穿戴整齊,從廂房中走出來,見眾人望向自己,尤其是曹德忠一臉笑意,仿佛什么事也不曾發生,只氣得她三尸神暴跳,兩眼射出熊熊火光,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
曹德忠瞧在眼中,暗道:要糟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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