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四追問道:“從樓梯上摔下來后,你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
男子道:“初時是清醒的,我還記得那兇手從樓上跑下來,沖入人群,他手里有一把長劍,來怡香苑的多是來飲酒作樂的,哪里是這人的對手,小人當時怕得緊,生怕他賊心不死,要將我置于死地,便將眼睛一閉,再睜開時便是這里了。”
于四想了想道:“那人是會武的嗎?”
這個問題讓男子思考得更久:“小人沒學過武,也不知真把式是個什么樣子,不過那男子腳步踉蹌,毫無章法,好幾次長劍險些掉在地上,我想他要么和我一樣喝得多了,要么便是尋常人的身手。”
于四撇撇嘴:“尋常人會殺人嗎?”
男子抿了抿嘴,不敢說話了,于四從他身上沒有獲取到任何一絲有價值的信息,將頭扭向郎中:“他何時醒來?”
另外一名男子躺在鄰床上,兩眼緊閉,臉色蒼白,渾身鮮血淋漓,郎中為難地道:“他傷得更加嚴重,小的尚不清楚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要問他何時醒來,您可當真難為我了。”于四又問道:“那兩名女子呢?”
受傷的兩名女子被安置在鄰房,兩人的病床并肩排列,于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向彭宇道:“小彭捕頭,你看出了什么?”
彭宇手撫下巴,搖頭晃腦觀察半晌:“模樣長得都挺俊。”
于四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彭宇沒理會他的目光,指著其中一名女子道:“她年歲稍大了些,穿得上好綢緞,看起來像個富家太太,而這個呢?”指著另一邊的女子道:“穿著樸素,看年紀不過十二三歲,倒像是個小丫鬟。”
于四蹙眉道:“這女子叫百合,是怡香苑中的姑娘,長相自然不俗。你小子多大年紀,學的花花腸子,人家尚且還在昏迷著,你便對人家評頭論足,指指點點,可太沒正形了。郎中,這兩人的傷勢重嗎?”
郎中搖了搖頭:“一個傷在肩頭,一個則傷在后背,刀口比較深,卻并不致命,昏迷主要因為失血過多,將養些時日便可蘇醒。”
于四冷冷地道:“哪有那么多時日,你可有特殊的法子將兩人喚醒?”
郎中一怔:“這…不瞞官爺,可將決明子與纖梅熬煮成湯,這味藥可提振中樞,增強心脈,刺激之下病人大多可以蘇醒。只是...只是...”他偷偷看了于四一眼,支支吾吾地道:“這味藥剛猛毒辣,病人體質又各有不同,若是用得岔了,病情甚至可能由輕轉重,嚴重者怕是連命也保不住。”
彭宇斬釘截鐵地道:“這法子可有損陰德,不用也罷。”
于四卻道:“當務之急,便是盡快獲得有利的證據抓捕趙一航一伙,不論什么法子,是不是有損陰德,都不重要。”
彭宇急道:“你怎的胡來?”
于四冷冷地道:“錦衣衛的案子,用你來多嘴多舌,再多說半句廢話,將你索拿入獄,大刑伺候!”轉身向郎中:“今晚務必讓兩人醒來,我要問話。”
郎中畏懼地縮縮脖子,答應一聲快步去了。
彭宇憤怒地看著于四,于四恢復嬉笑的面目,仿佛方才那兇神惡煞的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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