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紀怎么學得如此多愁善感,”于四嘆息道:“作為一名除暴安良的同行,我有必要提醒你,懷疑一切。”彭宇一怔,于四伸出手指,在他鼻端點了點:“懷疑一切,假設你面前的都是壞人,這是你作為捕快應該具備的常識,不要讓感情左右你的判斷。你那師傅連破大案,幕后黑手無論藏得多么深,總能被他找到,若沒有過人的機警,超常的警惕是做不到的。你可曾見過小谷捕頭真正開心過?”
彭宇愣怔地看著他,谷雨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如西洋片閃過,在他的記憶中谷雨永遠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少有放縱情懷的時刻,明明還是個少年,卻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他忽然有些同情起谷雨來。
“官爺,官爺…”兩人說著話,郎中輕聲喚道,指了指對面的床上,彭宇和于四齊齊扭過頭來,床上的百合已緩緩睜開眼睛,兩眼無神地看著房梁,她慢慢轉過頭,目光恰與于四撞個正著,于四呲牙一笑走上前去。彭宇遠遠地看著,并沒有跟上去,他在想于四究竟還有什么手段呢?
于四向女子輕聲道:“百合姑娘,總算是醒了。”
百合看向對面的少女,目光中透出關切:“小草…小草怎樣了?”
“她是叫小草嗎?”于四一拍大腿:“幸虧我將她送到醫館,郎中醫治及時,才救下她一條命來。”
彭宇眼睛驀地瞪圓了,與那郎中面面相覷。
百合松了口氣:“多謝官爺搭救,小女子給您磕頭了。”說著話便要爬起身。
“慢來慢來,”于四殷勤地上前攔住,與方才兇神惡煞般的面孔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叫于四,是錦衣衛的勾當官。您比我大得多,我該叫聲姐姐才是。”
彭宇如呆頭鵝一般看著于四表演,心中暗暗感慨,一時也說不清是該贊美還是該鄙視。
百合見于四年紀輕輕,說話和和氣氣,忙道:“使不得,我是什么身份,您又是什么身份,莫折煞了奴家。”
于四道:“眼下錦衣衛仍在怡香苑中審問兇手,姐姐是當事人,還記得事發的經過嗎?”
百合心有余悸地道:“奴家差點死在當場,怎么會不記得。”
她長嘆一聲,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常言道春困秋乏,奴家近些日子食不知味,坐臥不寧,大夫說這是寒主收引,要多歇息。今晚唱了兩支曲兒,原本打算早早休息,姚公子卻找上了門,我與他是舊相識,做我們這行的豈有將恩主拒之門外的道理?”
于四道:“他在廂房中逗留了多久?”
百合回憶片刻:“大約有一個時辰。”
于四又問道:“這一個時辰里,小草姑娘一直陪在你身邊嗎?”
百合一愣:“是,院子里每個姑娘都有貼身伺候的丫頭,小草一直跟在我身邊,這孩子手腳勤快,我陪客人吃酒聊天,她便在一旁伺候,從沒有懈怠的時候。官爺為何要問起她,可是有哪里得罪了您?”問的小心翼翼,顯然對這丫鬟關切得很。
于四連忙搖頭:“那兇手最先傷害的便是你和小草姑娘,我擔心他與您二位有過節。”
百合嘆道:“我們巴結還來不及。”
于四道:“他是如何傷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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