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忠知道黃自立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過這些事情沒必要明說,又換了個話題道:“眼下還有幾個疑點,百合小草究竟是什么身份?酒樓之中傷害孫千戶的究竟是不是趙一航的人?”他艱難地道:“最重要的,趙一航這廝究竟藏在了哪里?”
“這些疑問要交給你們來尋找答案了。”方廣野站起身。“孫千戶既然受了傷,這些番子不在上官身邊陪著,黏著錦衣衛作甚?”
黃自立喜道:“我這就將他們趕走。”
“注意態度。”方廣野囑咐道。
“以和為貴。”黃自立拱手退下,推門走了出去。
方廣野打了個哈欠:“孫連珍在東廠之中舉足輕重,此番遭受重創,東廠這條瘋狗不知會咬誰,咱們要早做準備,莫教他們攀扯上,你和自立抓緊把案子破了,我記你一份功勞。”意味深長地在曹德忠肩頭拍了拍,騎上高頭大馬揚長而去。
曹德忠站在門口,看著方廣野的背影漸漸走遠,撇了撇嘴,神情中充滿了不屑。
黃自立在街口喜滋滋地送別東廠番子,回過頭來卻見方廣野一行人已走得遠了,不由地埋怨道:“老曹,風寒露重的,也不留大人喝碗熱湯,你說說你…”話雖是批評,但透露出一股子親密勁兒,曹德忠笑嘻嘻地回過頭:“你看我這腦子,大人教訓的是。”
“大人,大人…”老張慌里慌張地跑了來。
黃自立皺緊眉:“怎地了?”
老張幾乎要哭出來:“巷子里發現了小趙的尸首。”
“啊?”黃自立顯得很震驚。
這副震驚的表情在昏暗的巷子里則轉變成了悲傷,他看著倒斃在人家門口的小趙,嘴唇翕動:“賊人心狠手辣,竟連個半大孩子也不放過,小趙,你安心地去吧,本官答應你,必將為你討回公道。”
老張和小趙相處時間最久,見他渾身是血,皮開肉綻,說不出的慘烈,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將小趙緊緊抱著,心中一酸掉下淚來,哽咽道:“好孩子,你定然受了不少苦,老哥哥沒保護好你,給你賠罪了。”曹德忠站在不遠處,目光在老張和黃自立臉上打轉,忽地冷冷一笑。
黃自立揉了揉眼睛,走向曹德忠,曹德忠畢恭畢敬地請示道:“下一步該如何走,還請大人定奪。”
黃自立道:“怡香苑中難說便沒有其他細作,審訊工作不能停,你的人留一半在酒樓善后,另一半則全數撥過去,加快審訊進度,凡身上有疑點者,不需詳詢,一律押往詔獄,慢慢料理。這一輪審問不求質量,只求速度。務必在天亮前完成,隨后在北司待命。”
“明白了。”曹德忠知道黃自立這樣安排是想盡快將怡香苑的工作收尾,才好集中力量對付趙一航,果然黃自立又道:“我手下人馬,立即趕往德成醫館抓捕百合小草,待審出趙一航下落,你我二人聯手,將此賊及其黨羽一舉拿下。”
曹德忠拱手道:“一切全憑大人定奪。”
兩人點齊人手趕回來,此時月滿中天,子時已過,兩隊在門口分道揚鑣,曹德忠領著人匆匆進了怡香苑,黃自立則領著人浩浩蕩蕩直撲德成醫館,離得近了但見醫館大門敞開,門口卻無一人值守,黃自立心中一沉,急匆匆趕到門前,眼前的一幕讓他腳步如灌了鉛,再也抬不起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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