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強道:“這些人是倭賊潛伏在大明的細作,我們動起手來毫無顧忌。”
谷雨哼了一聲:“這么說,你們還是心懷故國、鏟奸除惡的好漢了?”
“你說皇帝是不是該謝謝我們哥幾個,”魏強臉上笑嘻嘻的,似乎感覺不到谷雨的嘲諷:“小谷捕頭,京城能人輩出,衙門云集,可是只見他們欺負老百姓,或者忙于內斗。趙先生潛心耕耘,產業之巨超乎想象,人家搞的陣仗那么大,你們卻沒有一個發現的,到頭來解決他們的,竟然是我們這群走投無路的江湖人,小谷捕頭,你有什么資格指責起我來了?”
谷雨聽得臉上火辣辣的,魏強說的沒有錯,趙先生這廂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京城里內廷外廷多少衙門竟沒有一個發現的。
面對著魏強的挑釁,谷雨慌張加慚愧,別過頭去:“倭賊也不是單打獨斗,同伴被殺,他們不會生疑嗎?”
魏強一拍大腿:“終于問到點子上了。”
說到此處,一名男子走到馬車前,在窗側敲了一記:“我找到了王華留下的記號。”
谷雨只能透過窗簾看到對方的剪影,魏強好似早有預見:“跟上去。”
窗外的男子答應一聲,也不上馬車,徒步擠入人群。
馬車追著他的步伐,魏強的上半身隨著馬車行進的節奏晃動,谷雨疑道:“你們是怎么發現小草的?”
魏強得意地道:“黃記綢緞莊可不是普通的據點,趙先生的指令全靠綢緞莊中的掌柜居中調度,是以在莊外設有暗樁,錦衣衛抄了綢緞莊,但隱藏在人群之中的暗樁他們卻發現不了,鷹爪子想靠小草抓到趙先生,卻也將小草暴露在暗樁的視線之中。本來嘛,若是小草被收押入監,我們得費些功夫才能找到她,沒想到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那就不能埋怨我們不勞而獲了。”
谷雨痛苦地嘆息一聲,黃自立急于求成的老毛病又犯了。
魏強享受地看著谷雨的糾結:“小草甩脫了押解的錦衣衛,卻沒甩脫我們的人,此刻就在她身后跟著,衛護她的安全,只等我們趕上去接了她逃出京城。”
谷雨皺了皺眉頭:“你要出京?”趙先生只說救出小草,并未向他提及出城的事情。
魏強指了指谷雨,糾正道:“是我們。小谷捕頭武藝高強,怎么能少得了你?”
谷雨聽得心中一沉,這與先前的計劃南轅北轍,原本趙先生是想通過他的身份接近錦衣衛找到小草,卻沒料想到這位小草姑娘狡猾如狐,脫離錦衣衛的控制,反而落在魏強一伙的掌控之中,自己的作用本就被大大削減,如果再將小草送走,自己手中再無依仗,那時趙先生出爾反爾,他和夏姜豈不成了案板上的肉?
她這邊廂苦苦思索,那邊廂魏強也在上下打量著谷雨:“小谷捕頭,我希望送別百合姑娘時,你可以將那條絲巾還給她,那畢竟是趙先生親手送她的。”
谷雨抬起眼皮,淡淡地道:“你怎么知道那絲巾就在我身上?”
小草鉆入胡同,還沒喘勻氣,一個年輕人斜刺里竄了出來。
小草眼角捎到一條黑影撲來,只嚇得魂飛魄散,張嘴便喊:“啊...”
那人一把將她嘴巴捂住:“別喊,我是趙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