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所,幾名錦衣衛簇擁著老張匆匆走入營門,老張忽地停下腳步:“怎么回事?”
崗哨前空無一人,頓時引起了他的警覺。
他抽刀在手,向幾人道:“小心有詐。”話音未落,只見一條人影從營盤中慌慌張張低跑來,正是老四。
老張見他身上血跡斑斑,意識到不妙:“怎么回事?!”
老四跑到近前:“敵人襲營!”
錦衣衛大驚,老四臉色鐵青:“不少兄弟受了傷,蘇百戶....蘇百戶不幸身亡!”
老張遲疑道:“究竟是什么人做下的?”
老四搖了搖頭:“約莫十余人,各個武藝高強,闖入營中見人就殺,將那女子擄了去!”
老張皺眉道:“什么時候的事?”趙先生的人馬神出鬼沒且無所顧忌,闖軍營劫走小草也不是不可能。
老四道:“他們離開已有一炷香的功夫。”
老張打量著他:“你難道沒有去追嗎?”
老四臉色一凜,結結巴巴道:“他們有十幾個,末將...末將只有一人,搶又搶不了,打又打不過。”
“哼,可看清了對方逃跑的路線?”老張不滿地道。
老四指了個方向:“末將看到大人回來,便有了靠山,我愿做大人馬前先鋒追擊賊寇。”
老張臉色陰沉,向軍營深處走去,老四神情一慌:“怎么,不追嗎?”
“不急在一時半刻,”老張邊走邊打量,營盤中空空蕩蕩,讓他總感到哪里不對勁:“你說這里曾發生過戰斗?”
老四跟在老張身后,他知道這個中年錦衣衛是個老手,不敢放松絲毫警惕,小心地答道:“大人走之后,有前去搜救的弟兄們回報在林中發現那男子的蹤跡,蘇百戶便將營中所剩不多的人手加派出去,營中所剩不過幾人,這才被賊人鉆了空子。”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老張的反應,但老張的臉上古井不波,不見絲毫情緒波動。
兵舍中橫七豎八地躺著數人,老四面容悲戚道:“蘇百戶和我的弟兄為賊人所害,此仇不報非君子,大人,咱們還是盡早出發,莫讓對方跑遠了。”
老張瞇起眼睛,轉過頭道:“為何崗哨前沒有死人,大院兒里沒有死人,所有的人卻都死在了兵舍里?難道沒有人警戒巡邏嗎?”
老四被他鋒利的目光盯得心里發慌,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偽造,只能硬著頭皮道:“蘇百戶召集弟兄們商議后續的安排,誰能想到賊人如此大膽。”
老張冷笑道:“是啊,很大膽。”
老四咽了口唾沫,老張轉身向大牢走去,值守兵丁嚇得臉色慘白,老張望著完好的銅鎖:“是你將鑰匙交出去的?”
兵丁顫聲道:“是,是...”
“給我拿了!”老張厲聲道。
一名錦衣衛抓住兵丁的脖頸,腳尖自后一勾,兵丁仰面栽倒,錦衣衛拔出鋼刀:“畏戰退縮者,殺!”
“慢著!”
老四驚慌失措,撲通跪倒在地:“是我做的,與他無關!”
老張冷冷地道:“小草在哪里?”
老四臉色糾結,那錦衣衛鋼刀直逼兵丁胸口,兵丁嚇壞了,眼巴巴地看著老四:“大人,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