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傾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你們……之前就住在這里啊?”
三丈長,兩丈寬的房間里靠著墻的兩邊砌了兩鋪大炕,兩鋪炕都是從一頭直接砌到另一頭,無論那一鋪炕都是能令云九傾眼前一黑的程度。
“這炕看上去比我的命都長了,北荒雖然窮,但真的窮到這種地步了嗎?”
那兩鋪炕若真的是物盡其用的話,這一間房就能住起碼四十人。
房間倒是物盡其用了,但四十個每天大量訓練的糙漢住在一個房間里,那房間里會是什么味兒云九傾都難以想象。
就像是現在,明明那房間看上去起碼也有些時日沒住人了,卻還是能聞到一些經久不散的汗氣味。
玄烈忙不迭擺著手為自己和鎮魂軍正名,“姑娘可別誤會,鎮魂軍沒有苛待將士們的愛好!
這不是北荒天氣冷嗎,軍中弟兄們又多是外傷,流血過多的人都怕冷風,所以才特地著人砌了這兩個大通鋪。
除了冬日里為傷員供暖之外,這地方還能幫軍醫烘干藥材、幫廚房烘干野菜,用途可大了呢!”
為了向云九傾正名鎮魂軍只是住的房間比較大,沒有云九傾想的那么埋汰,玄烈恨不得化身那兩鋪火炕的托兒,給那兩鋪火炕都快吹成居家旅行必備之神器了。
云九傾無語的回頭看離境,“你們冷嗎?”
托謝辭淵的福,云九傾那些鎮魂軍將士們雖然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云九傾,卻格外的體貼和照顧她,連帶的她身邊的人也沾了光。
方才離境說要去搬藥材的時候帶著他們進來的那鎮魂軍將士立刻自己帶人沖到了藥房里。
這會兒聽到云九傾的話,才跟她相識不到一天的離境就很奇妙地領會了她的言外之意,“屬下倒是不冷。
北荒的白天還是挺暖和的,要不,著人打理一下,再將藥材放進去?”
北荒就這么點兒條件,云九傾既然已經將這里定為臨時藥房,不出意外的話謝辭淵也不會再重新找藥房。
與其等安頓好了再將所有的東西再折騰一遍,還不如一步到位。
玄烈主動請纓,“這事兒交給屬下,這藥房原來什么樣子數一下屬下大概都記得。
姑娘先和弟兄們找個地方等會兒,屬下盡快帶人把藥房弄好。”
“那就辛苦你了。”
云九傾不假思索地應了玄烈的請求,自己環顧四周,帶著離境一行人走到了回廊里,大馬金刀往長椅上一坐,挑眉看著離境,“這個位置如何?”
后者抱拳,“既能第一時間掌握外面的動靜,還能知曉里面那位產婦的情況,也不耽擱屬下們用藥,一箭多雕,姑娘選的地方自然是極好的。”
正說著呢,之前去搬藥材的將士從后院兒出來,看到云九傾在回廊里,便愣住了,“姑娘,這些東西……?”
那些將士們都是常年習武的好把式,說是去幫云九傾搬東西,那是真的一點都沒省著自己的力氣。
一共六個人,每個人都搬了一個到云九傾膝蓋高的箱子,齊齊站在那里,頗為壯觀。
“這么多?”
她實在是沒想到北荒這偏僻之地還能搜刮出這么多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