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院試結束后,馮父接到馮柏杉的時候,就看到他臉色不正常,是染上風寒了。
馮父到處請大夫,可城中哪里還能請到大夫,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人幫忙,只能硬撐著。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嚴重,馮父心急如焚,沒想到沈青云上門了。
沈青云沉吟了一會兒,道:“伯父,說不定鐘紹柯那有大夫,我過去問問,你在家里守著,我會讓大夫直接過來,要是鐘紹柯那沒有,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會再回來。”
沈青云去了鐘家,鐘紹柯除了看起來虛弱點,并沒有生病。
聽說馮紹柯病了,二話沒說,親自駕馬車帶著大夫去了馮家。
鐘紹柯路上對他說:“每次遇到這種大考,都得先請大夫,不然要真等病了,根本請不到人。”
沈青云哪里想得到這些,家里人幾乎沒生病,都快忘記大夫這回事了。
沈青云看到了病重的馮柏杉,原本就單薄的身子顯得更加弱不禁風。
馮柏杉還沒說幾句就咳嗽,那架勢,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好在說能治,就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兩人從馮家出來,鐘紹柯但有道:“接下來還有復試,也不知道柏杉……”
沈青云搖了搖頭,都病成那樣了,就算進了考場,能扛過去嗎?
要是一個不小心……這時代,小小的一個感冒可能都要人命。
沈青云和鐘紹柯剛出巷子,一個小廝跑過來,問道:“可是沈青云沈公子?”
沈青云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是誰?”
“我是張府的下人,奉我家公子的命令宴請沈公子,地點在狀元樓。”
一張別致的請柬送到了他面前,這還是沈青云第一次收到請柬,好奇的看了看。
那小廝見他收下就離開了。
“咦,青云你看。”鐘紹柯指著請柬上的一行字。
沈青云看去,嘴角抽了抽,“這日期,算起來,正好是復試后,放榜的那天,張信這是有自信一定能過復試呢,還要我去狀元樓,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一起看放榜,話說坊間下注又不是我弄得,他怎么跟我杠上了?”
“聽說張家可是有人在京城當大官,又是本地的豪門望族,你要是拒了,惹惱了他,以后怕是有麻煩。”
“為什么要拒,那可是狀元樓,能俯瞰貼榜處,不僅不用跟人擠,還能喝茶聊天等放榜。”沈青云笑著道:“說實話,我都想放榜那天去狀元樓,可一問花費,算了算了,還是不浪費那個錢了。”
鐘紹柯被他逗笑了。
能和沈青云成為好朋友,就是喜歡他身上這股豁達,一般人面對這種窘境,肯定要小心翼翼地藏著,可沈青云從來不避諱自己家貧,并且能泰然處之。
第一場放榜日到了。
沈青云待在家里,哪也沒去,為接下來的復試做準備,至于沈老頭,在家里待不住,一早就去守榜了。
沈老頭手都在發抖,當榜單貼好,他從下往上看,遲遲沒有看到沈青云的名字。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從上往下看,第一個名字,赫然寫著狗蛋的名字。
“過了過了。”沈老頭激動不已。
同樣激動的還有鐘家的小廝,看到了少爺的名次,一百三十名,這次錄取三百二十名,也就意味著自家少爺過了。
他又去看少爺幾位朋友的名次,沈公子第一名他根本不用找,接著是馮公子二十八名,杜公子二百零一名。
這就意味著少爺的朋友全都過了。
小廝飛奔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馮紹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