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感嘆道:“這人命大,受這么重的傷都沒死,被人砍了數十刀,要換成一般人,早就涼透了。”
沈青云道:“還麻煩大夫給開藥,傷口也弄點藥,我們時間不多,還得去趕路。”
老大夫胡子一吹,“那怎么行,他受傷太嚴重,要是趕路,顛簸來顛簸去,撕裂了傷口,流血過多,遲早要死在路上。”
活生生一條人命,不可能不顧,沈青云他們沒辦法,只好在這里多留一天,等人醒了再說。
然而,這一等,就是三天,足足三天,男人才睜開眼。
“爹、娘……”這是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
沈小山一直守在身邊,驚喜看著他,好奇道:“你這是醒了嗎,大夫說你熬不熬得過來就看這次了,那你醒了,應該就不會死了,幸好不會死,不然花了十五兩呢!”
男人眼中充滿了戒備,下意識去摸身邊的刀,摸了空,這才回想起昏死前的一幕幕。
“老爺,少爺,這人醒了。”
船繼續向前行駛,船艙里多了個身受重傷的男人,他自醒來之后,除了那句‘爹,娘’,再也沒多說一個字。
鏢頭對沈青云道:“沈大人,那人看著不像平頭百姓,要是留在身邊,怕有大患。”
京城那邊的鏢頭是知道沈青云新科進士的身份,所以一路上對他格外恭敬,能說出這番話,看得出來是真的為他好。
“這事我自有打算。”
鏢頭這才沒有說那人的事。
聊著聊著,鏢頭道:“三天前船靠岸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附近有個匪窩,差不多七八十人,一夜之間,全部斃命。”
“官府所為?”沈青云好奇道。
“不是,那匪窩好幾年了,要是官府所為早就動手了,哪里能留他們這么多年,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不過聽人說那些土匪全都是被一刀斃命,動手之人應該是一人,但怎么可能呢,一個人怎么殺的了一個匪窩,應該是以訛傳訛,夸大了。”
沈青云也覺得是以訛傳訛,要是一個人一夜之間屠了匪窩,七八十人,那可就是以一敵百的存在,這種人物一般都在兵隊里。
說完這句,沈青云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那人,隨即又搖了搖頭,應該是巧合,怎么可能是他所為。
沈青云在外跟鏢頭說話,另一邊,船艙里,沈老頭拿著藥膏,去給那人換藥。
沈老頭見他還是不肯說話,自言自語道:“身體是父母給的,你得好好護著,他們要是知道你傷成這樣,還不得擔心死,我那大兒子,命苦,不知道被誰害的,全是都是傷,等我找到他的時候身體都硬了。”
沈老頭也不管他答不答,繼續道:“我家老大,多老實一個人,干活從來不偷懶,之前給地主老爺家做短工,還被夸了,村里那么多漢子,地主老爺就看中我家老大,可惜老天爺不長眼。”
說著說著,沈老頭又說到他身上,“你跟他一樣,都是苦命人,唉,老天爺怎么就不開眼呢!”
沈老頭并沒有注意到,男人看了他一眼,在他給他換藥的時候并沒有拒絕。
沈老頭繼續叨叨:“身體是父母給的,你要好好珍惜,別讓他們擔心。”
“我爹娘,妻子,兒女全部死了。”
沈老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低頭,看見他嘴巴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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