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陷入了安靜,直到天快要黑了,兩人才重新說話。
顧娘子好奇問道:“玉簫娘子,到了京城,你可有什么打算?”
玉簫娘子自嘲一笑,“我投靠了大安,背叛了黃巾道,身無長物,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這副皮囊,可我不想以色侍人了,不怕你笑話,我曾經勾引過皇帝,只可惜人家沒正眼瞧我,不然當不了妃嬪,當個宮女給他暖床也行,目前看來,這條路行不通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顧娘子瞠目結舌看著她,“你……你、、”
玉簫娘子輕哼一聲,傲嬌道:“我才不像有些人,明明已經動了心,還偏要隱藏。”
“你別胡說,要是被我相公聽到了不好。”
“誒,我問你,你是他的童養媳,那可與他成親了?洞房沒?”
“成親了,還沒來得及洞房,他就被人征兵入伍了。”
玉簫娘子看的稀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摸著下巴,煞有介事道:“你除了臉色有點胎記,身材沒得挑提,甚至不輸我,有還是清白之身,不如豁出去試試,要是向他表白而他也有意,豈不是成了一對有情人,要是就此錯過,怕是要遺憾終身。”
顧娘子羞惱,“都讓你不要說了,你怎么還提。”
“好妹子,這里就我們兩個,你不說我不說還能有誰知道,我這不是好心提醒你,萬一錯過了,以后年老時想起,怕是要后悔。”
顧娘子搖頭,“不行,我不能背叛相公。”
“你是他家的童養媳,就算不給他做媳婦,拿他當家人也成,怎么就是背叛他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要再說了,萬一被別人聽了去,我沒臉活了。”
玉簫娘子放蕩慣了,從小到大,她生活的環境就是如此,談起伺候人,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而她們從小就被教導要取悅男人,得了他們的寵愛,才有機會活下去。
見到顧娘子連幾句打趣話都受不了,沒想到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是如此的矜持自重,便不再刺激她了。
“看在她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勸你好好想想,到京城還有段距離,人生苦短,莫要留下遺憾。”
顧娘子沒吭聲了。
她不想去思考這件事,可玉簫娘子的那些話就如魔音一樣,不停地在她耳朵里回響,甚至連做夢,她都夢到了。
夢里與現實相反,她把那些話說了,而沈青云也點頭答應了。
等到夢醒,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失落,多希望這是真的。
折磨了幾天之后,顧娘子還是沒有按耐住躁動的心,去找了沈青云。
沈青云聽到空青的稟告,十分意外,“她?她要見我?所為何事?”
“屬下不知,但顧娘子似乎有心事,應該不是件小事,是否要見她?”
沈青云問道:“沈庭可有跟她有接觸?”
“并無,他目前對外身份是您,為了不露出破綻,除了幾位大臣,他并沒有接觸任何人。”
沈青云知道顧娘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相公,找她肯定是因為沈庭的事,說來也巧,他的替身居然就是顧娘子的相公。
難怪顧娘子當初跟村里人介紹,說他是她戰死的相公居然都沒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