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要說他不知道,李恪還不意外。他說他知道,結果他就知道個丁子琰。
李恪又追問道:“那丁子琰是何許人,你知道嗎?”
“還真不知道,也未曾見過。你既提到他,莫非他與什么人有親?”李泰搖了搖頭,想想這皇城里也沒有哪個望族姓丁,他能是多大的人物?
“倒也無親。”
“那就是有舊了?”
“也無舊。”
李泰淡淡的一笑:“三哥,你莫不是消遣我?有話直說不好么?”
“秘書丞蘇撣,你熟悉的吧?”李恪端起茶盞輕輕的晃了晃,隨手把水潑在了地上,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繼續說道:“丁子琰是蘇府的大管家。”
“……”李泰小嘴微張,一臉的尷尬。
“呵呵”李恪開心的笑了:“說起來丁子琰也就是個奴才而已,不過有句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是不是?”
是還是不是?李泰都不知道說什么了,他張了兩次嘴,愣是沒發出聲來。
“你早告訴我不好么?”李泰無奈的撇了撇嘴,捎帶著白了李恪一眼。
“我又不知道你去賭坊做什么,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攔著你了。你提前又不跟我說,再說我以為你知道的。”
店小二殷勤的送酒送菜,不一會兒就擺了一大桌子,真是很豐盛的一桌,不過李泰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丁子琰只是個下人,跟李泰根本就說不上話,關鍵是他的主子是秘書丞蘇撣。
秘書丞在李泰面前也算不得是多大的官,李泰完全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關鍵是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蘇撣的女兒嫁給了李承乾,而且是正牌的太子妃,也就是說蘇撣是李承乾的親老丈人。
若是賭坊犯了什么大錯也行,若是有狀告賭坊也成,李泰無緣無故的上門找茬,任誰也會覺得他這不是對事而是對人,那他對的是什么人?
一直以來,李泰拼了死命的在扮演著一個好弟弟的角色,結果這一下子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事非要切骰子,切骰子也就罷了,還下令讓于文海把賭坊給封了,不不,不是封了,那叫什么?哦,對,叫停業整頓,對,這個詞兒用的多好。”
李恪跟撿了什么便宜似的,一直說著火上澆油的風涼話,故意來氣李泰。
“我做的不對嗎?”李泰理直氣壯的又翻了個白眼。
“對對對。”李恪開心的笑著:“于情大義滅親,于理堂堂正正,誰敢說你不對?誰說你不對,我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