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最多月余就要離開京城了,他是有時間就在長安街上閑逛,他就是想多走走多看看,畢竟一旦離開了,就未必有機會再回來了。
李佑特別的不想走,他還在琢磨怎么能夠留下來,他的母親陰妃提了好幾次都沒有作用,實在不行真的就只有裝病一條路了。
“天生就是這清閑的好命,這有什么辦法?”李恪笑呵呵的看著李佑:“你不清閑么?”
“……”李佑就算是缺心眼,也不會回答說自己不清閑的。身為皇子,又不是太子,你敢說自己不清閑嗎?
要說敢,滿天下可能就一個人敢,也就李泰敢說這話,人家是京城長官,人家有政務要忙,其余的皇子,哪個不清閑?
“三哥說的對,咱們還真是天生的清閑命。”李佑也笑嘻嘻的看著李恪,這是什么哥哥?真不愧是皇族弟兄,張嘴就給兄弟挖個坑:“沒看我也閑溜跶呢嘛,三哥,你打算去哪兒玩啊?”
“有什么好玩的?賭坊都被你四哥給封了,玩不成了。”李恪聳了聳肩膀,嘴角微微帶著笑意。
他當然不介意李承乾和李泰干個兩敗俱傷,不過他也不想參與其中,他現在只想安安穩穩的離開京城,先保住自己這個清閑王爺的身份再說別的。
蒼蠅都知道不盯沒縫的蛋,那太子的位置就是蛋,很明顯這顆蛋現在還沒有縫兒。李恪的想法很簡單,先保住眼前自己擁有的,然后靜待時機。
有那個皇帝的命,自然要力爭一下,沒那個皇帝的命,那就認命的當一個王爺也不錯。人先遠離皇城,目光緊鎖京都,這就是李恪此時的打算。
“街上那么多賭坊,四哥都給封了?”李佑也路過了兩家賭坊,沒見門上有封條啊。
“那倒沒有,他把通財賭坊給封了。”
“……”李佑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那不是蘇家的產業嗎?四哥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那是蘇家的賭坊。”李恪抬手指了指路邊的一家酒樓:“我們上去聊?”
“好啊。”李佑抬腿就朝酒樓走了過去。
兩個人直接上了二樓,尋了個臨街的雅間,隨便點了一桌子的吃食,對坐著閑聊起來。
“怪不得今天半朝的大臣都參四哥,原來他得罪人了,這老蘇也真是舍得下本啊。”李佑以為是蘇撣找人參的李泰。
“啊?有人參他?今天的事么?”李恪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他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后來怎么樣了?父皇怎么處置的?”
“沒處置啊,就把參他的人都給罵了一頓。聽說今天皇兄很給力,拼了命的護著四哥,把所有參四哥的人都給懟得啞口無言。”
“哦?”一句話李恪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李承乾這么賣力的維護李泰,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鼓動半朝臣子上本參親王,絕不是小小的秘書丞能夠做得到的,蘇撣沒這個能量,而且憑李承乾能把那些朝臣懟得啞口無言,也就只有一種解釋了,那就是只要他一開口,對方就不說話了。
“是真的,我剛從皇宮出來,我娘親口告訴我的,這事不會有錯。”
“呃”李恪麻木的點了點頭,心里暗暗的思忖“李承乾居然這么快就朝李泰下手了,李泰能沒有反應嗎?”
“三哥,你想啥呢?”李佑發現李恪突然開始發呆了,這是什么毛病?
“呃,沒什么,我要走了,你不打算給我餞行嗎?”
“你哪天走啊?”
“明,嗯,后天。”李恪略顯苦澀的一笑:“明天進宮看看我娘,后天去赴任,這清閑的好日子也就算是混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