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京赴任這件事,李恪是臨時起意,但也不是說著玩的,他是誠心想早點離開,這餞行宴是真的餞行宴,又不是扯個由頭騙李佑一頓飯吃。
再說就算兄弟間開個玩笑,自己騙他一頓宴席倒還說得過去,驚動半個京城的官員前來參加這個餞行宴,然后他不走了?
李恪聞言微愣,略一思索之后,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道長的意思是后天或有風雨吧?真若是天公不作美,我便遲個一兩日再走也無妨。”
李恪也不是死心眼,也不是急著去封地有什么重要的事,真要是趕上個刮風下雨的,自然會換個日子再走。
他這么一說,眾人立馬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紛紛舉杯附和:“道長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自然算得出天氣變幻。”
“是啊是啊,我還沒想到呢,吳王果然是聰慧過人。”
李淳風也沒說什么,就只是淡淡的笑著。
“二哥,二哥”李治晃了晃李泰的胳膊,調皮的問:“后天真的會下雨嗎?”
“我怎么知道?”李泰彈了李治的腦門一下:“就閑事最上心,讀書沒見你這么興奮過。”
李治撅著嘴巴揉了揉腦門,又扭過頭來看著陸清嘟囔:“你說真的會下雨么?”
陸清站在他的身后,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不知道,說不定會刮風呢?”
“三哥不是騎馬就是坐轎,那得刮多大風能攔阻他的行程?”
陸清也說不清楚,他就聳了聳肩,沒有再開口。
李治又轉過頭去磨李泰:“一定會下雨的,要不然就是冰雹,不可能刮風,刮多大的風也不至耽誤走路,對不對?”
李泰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刮十二級風,把你卷房上去。”
李治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廢話了。
李淳風忽然望向李泰,心里暗自迷茫,世人只知大風小風,哪知風分多少級?自己從小就博覽群書,查遍了古籍也沒有給風分級的著作。
自己最近正在研究給風分級,這事跟誰也沒提過,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這世上早有人給風定過級了,只是自己才疏學淺不知道而已?
李泰一轉頭,李淳風避之不及,兩個人的目光正正的撞到了一起,兩個人都有點意外,都有點尷尬,便對視一笑。
“能阻人行程,想必風雨不會小吧?”李泰笑吟吟的看著李淳風,沒話找話的說了一句話。
李淳風不置可否的說了句:“大小都是麻煩,好在風雨過后便是晴天。”
“道長說的是,理當常懷未雨綢繆心,不做臨時慌亂人。”李泰舉杯抬了抬手,李淳風急忙舉杯回敬,兩人對飲了一口。
李泰心里隱隱的覺得李淳風說的不是天氣,看來阻擋李恪行程的,應該是件麻煩事。到底會是什么事呢?
莫非什么人生了病,讓他一時走不了?父皇最近身體很好,楊妃也正是好年紀。難道他自己生了病?李泰看向李恪,只見他滿面紅光,透著健康的光澤。
就算他今天喝個爛醉,也不至于醉到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