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句話,稱心如蒙大赦,雙手推著地,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深深一鞠躬:“多謝殿下。”
他剛要轉身走,李承乾說道:“你告訴秦勝,這東宮還輪不到他自專做主,他若是再不守規矩,孤就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規矩。”
“是。”稱心躬身一揖,向后退了三步,又深深一揖,然后轉過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李承乾心里一陣翻騰,別以為我是疏遠你,趕你走才是對你的保護。
上一世縱情任性,到底害了你也坑了我,這一世就別重蹈覆轍了。
年關歲尾沒有太多的政務,由于長孫皇后賓天,就連過年也是一切從簡,沒什么可張羅的。
這一天他正在書房無聊地擺弄著幾本典籍,秦勝走進來稟告:“魏王殿下求見。”
李承乾放下手里的書冊,眼神銳利地盯著秦勝,聲音冷得像冰:“我的話,你還記得幾句?”
秦勝急忙一縮脖子,小聲地回道:“太子的話,奴婢全都記得,太子吩咐過,魏王殿下過來不用通報,奈何魏王殿下不肯進來,奴婢不敢不報。”
李承乾眸光微動,淡然道:“請他進來。”
“是。”秦勝應聲而退,不一會兒李泰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看他跟尊歡喜佛似的,李承乾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嘴角上翹。
李泰走到書案前,規規矩矩地躬身一揖:“拜見皇兄。”
“免禮,坐吧。”李承乾不想讓李泰見禮,禮儀越是周到,感覺越是生份。
可是身為皇家兒郎,也是無奈得緊,一步不敢行差踏錯,禮儀二字更是深深地刻進了骨子里。
“皇兄”李泰滿面喜氣地坐下,笑呵呵地說道:“你找的那些匠人果然有些本事,他們做出來的東西,我甚是滿意。”
“書刻好了?”李承乾的眼睛都放出了光來,他和李泰兩個人夜以繼日地抄書,就盼著早一天把書給印出來,好向全天下發布。
“哪有那么快?原稿還沒矯正完,你就想看到書了?”李泰故作神秘地看著李承乾:“你猜我做了些什么?”
這還用猜嗎?雖然李承乾從沒過問過李泰和那些工匠們的事,但是李承乾記憶里有李泰鼓搗出來的那東西。
李承乾差點就如數家珍般地,把李泰研究的那些物什給說出來。
“少賣關子,”李承乾也笑呵呵地看著李泰:“我沒地兒猜,你直說就是。”
“我弄了好多東西,有阿爺的,有你的,兕子、妞妞和雉奴的最多,長樂和城陽也有。”
李泰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卷紙來,秦勝急忙把紙接過來放到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一看,原來是李泰畫的圖紙,果然都是他記憶中的那些物什。
“惠褒真是獨具巧思。”李承乾夸了他一句,說道:“你明天再獻給阿爺吧,小朝議的時候人比較全,你現在獻的話,阿爺怕是得挨家喊人過來看。”
知父莫若子,李泰也知道李世民愛顯擺,于是說道:“我聽皇兄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