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點醉了。”張桐想把江華手上的杯子拿下,但是江華一個閃身沒讓張桐拿到。
“這才哪到哪?!”江華繼續說到:“你就說吧,一個人犯罪了,并且過了四十年后才被抓。他逍遙自在的渡過了人生中愜意的四十年,卻把另一個人的人生置入灰暗中四十年。而最后,他甚至難以得到懲罰。”
“即便是得到了懲罰哪有怎樣?四十年過去了。他人生中最好的時光也過去了。就算是把他抓去坐牢又能怎樣?還有什么可怕的?說句不好聽的,八十歲的牢犯有什么可在愧疚和反省的?他的人生已經走到盡頭了,不過是換一個地方等死而已。”江華嗤笑了一聲:“你說這種遲到的正義還算正義嗎?”
張桐抿了抿嘴沉聲說到:“只能說比沒來強。”
“是啊,也只是比沒來強。”江華搖了搖頭:“你說說看吧,從上學到上班,遲到三十分鐘算曠課曠工半天,遲到一個小時算一天。而曠工就是算你沒來,當天的工資就不發了,還要罰款,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遲到。”
“既然是這樣為什么正義可以遲到?我思前想后得到唯一的答案,那就是執法者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給阻礙了。有客觀的有主觀的,正義不會自己聲張,法律不會自己踐行。它們都需要借由執法者的手來完成。”江華指了指自己。
“而我就是一名執法者。我不允許任何一名犯罪分子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哪怕對方背景顯赫,哪怕對方靠山強大。但是犯法者就是犯法!我會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送上法庭。”江華不知不覺也喝了三兩酒了。她顯得有點莫名的興奮,也許是她從來都沒有和其他人透露過類似的想法。
“如果法庭無法裁決他們,那么我會在我可以動用的權利之下解決這些人。與背景,與身份,與一切都無關。犯下滔天大罪就該服罪。”江華說的這些讓張桐若有所思,他莫名的聯想到了皇甫青松。江華這樣的性格多半是讓她和皇甫青松之類的人有過舊怨。
“有人說我天真幼稚,但是哪又怎樣?世界上已經有那么多的【現實主義者】那么多的【理智派】那么多的【明哲保身派】,這世上的【理智派】不缺我江華一個。讓理智派們好好的去理智吧!這是他們的選擇。而我就讓我這個天真的人站在風口浪尖來保護他們,讓這些理智派們能好好的繼續生活下去。”江華真的有點醉了。
她帶著一絲川劇的戲腔說唱著:“我乃齊天大圣孫悟空!今日就要踏破這靈霄寶殿~。”
張桐笑了笑:“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
江華抓著酒瓶子揮舞了一下,假裝拿的是如意棒:“呔~!何方妖孽速速報上名來。”有些醉意的江華極其逗比,張桐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江華拿著酒瓶子一板一眼的說唱著:
“一從大地起風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猶可訓,妖為鬼蜮必成災。
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今日歡呼孫大圣,只緣妖霧又重來。”
看著臉頰發紅,醉態可掬的江華,張桐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就好像日月輪回交替,不理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