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撇撇嘴道“我才來軍中,只是郎中。”
云初用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那就好好地過來見見你的上官,我是從八品的司醫”
郎中呆滯了一下道“你不是府兵”
云初怒道“你見過這么年輕的府兵嗎”
郎中連連致歉,云初依舊不依不饒,不斷地用右手拍打郎中的腦袋
如此跋扈,帳篷里的人卻沒人理會,這讓云初非常的傷心。
他留在帳篷里所有人都尷尬,就在郎中的攙扶下離開了帳篷,去看他心愛的棗紅馬去了。
離開了帳篷,云初就不用郎中攙扶了,從懷里掏出一個袋子,倒出來一把金沙遞給郎中道“委屈你了。”
郎中貪婪地瞅著云初手里的袋子,壓低聲音道“如果司醫想要那個胡人女子,小的有的是辦法。”
云初瞅著郎中不做聲,郎中就拿手做刀,比劃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云初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一把捏住郎中的脖子道“她是我娘”
郎中連忙再次求饒,云初就再次用完好的右手拍打郎中的腦袋,這一次他不再留手,用了很大的力氣。
塞來瑪決定要跟云初這個兒子做一次最徹底的切割,她知道云初毆打那個郎中,就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等云初離開了帳篷,她的眼淚就再次撲簌簌的流淌下來。
面色慘白的羯斯噶用僅存的右手撫摸著塞來瑪的臉,輕聲道“你應該跟著他去長安過好日子的。”
塞來瑪擦干眼淚道“沒有你,我哪里有什么好日子過”
躺在羯斯噶身邊同樣滿身都是傷的米滿突然道“唐人沒有好人。”
塞來瑪怒道“如果不是云初救了我們,現在,你們都是死人,唐人也是看在云初的份上,才幫伱們治療傷患,你們要學會感激。”
羯斯噶瞪了一眼想要還嘴的米滿,對塞來瑪道“唐人的大軍已經到了,我們馬上離開吧,早點回到草蜢湖好好地放羊,生孩子,這一次,我們的族人死傷的太多了。”
云初自然聽不到這些話,他靠在欄桿上查看棗紅馬爛糟糟的屁股,這孩子今天受的罪太多了,屁股上挨了一刀,中了兩箭,其中一箭差點插進谷道。
云初檢查了傷勢,很自然的發現戰馬受傷得到的照顧,似乎比傷兵們受到的照顧要好的多。
馬屁股上涂抹的金瘡藥,明顯要好于給人用的。
抬頭看看遠處正在迎風飄揚的帥字旗,云初就知道,屬于自己的戰爭算是真的結束了。
在馬夫那里登記之后重新領取了一匹母馬,云初準備去戰場上尋找戰死的何遠山跟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