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見云初要走,上前一步攔住云初道“憑什么別人都賺到錢了,唯有我兒沒有賺到你莫要欺負我等莊戶人。”
云初淡淡地道“死在西域的人多了去了,能賺到錢的就那么幾個,你兒子生性吝嗇,當初我們提出來要做生意的時候,你兒子不愿意拿錢,自然沒錢可分。
不僅沒錢可分,他還從我們幾人手中陸陸續續借了不下八十貫錢,都說人死債消,那八十貫錢我們認了,就是在西域收斂你兒尸骨,運送你兒尸骨還鄉的費用不能少,這就是二十七貫欠債的由來。”
“我兒跟你們借的八十貫錢哪里去了”
“聽說是買了七八個胡姬。”
“那七八個胡姬呢”
“龜茲城破的時候跑了,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你趕緊把二十七貫錢還給我,要不然,我就讓坊正把你們送到縣衙,讓官府去拉你們家的牛,變賣你們家的永業田還債。
我聽說,你們家還沒有分家呢,陳竹的撫恤錢都被你們拿走了,這筆債就只能落在你這個當阿爺的頭上了。”
老漢大怒,一把捉住云初的衣袖,就要湊上來吵鬧,云初眼中閃
過一絲厭惡之色,袖子抖一下,包裹住老漢的手,猛地向前一推,等老漢發力站穩的時候,就向后拖帶,老漢正在向前跟云初角力,誰知道云初不跟他較勁,改變了力道,老漢本身的蠻力,加上云初拖帶的力量,一下就讓老漢的雙腳離地,隨著云初的手臂向后飛,噗通一聲,重重地砸在地上。
云初上前一腳踩踏在老漢的脖子上,凝聲道“你這只老狗,膽敢不還本官的錢,還敢動粗”
老漢也硬氣,竟然轉過頭,對云初不理不睬。
就在這個時候,坊正帶著一群晉昌坊的壯漢來到了云家。
云初松開踩踏在老漢脖子上的腳,對劉義道“這個人欠我二十七貫錢,你帶他去萬年縣衙,記得幫我把這些錢討回來。
如果他們家的家產不夠,就把這幾個人賣掉,就算是死也要把錢給我拿回來。”
劉義干了十余年的里長,坊正,如何會看不透這個老漢來的目的。
自家里長一文錢都不少的把前面七個人的錢都痛快地給了,沒道理剩下這一家的不給。
這其中定有緣由。
再說了,一個外縣的農夫而已,而且敢在長安耍橫,本身就是取死之道。
他劉義是不喜歡欺負人,又不是不會欺負人,當下就讓進來的壯漢們將老漢跟他那個早就嚇得口吐白沫的老婆綁了起來,推推搡搡地去了縣衙。
等老漢夫婦被弄走,云初這才朝陳竹的老婆梁氏拱手道“陳竹兄沒有買胡姬,而是把手頭的每一文錢都收起來了。”
說著話又從懷里掏出一枚粗重的金簪子遞給梁氏道“這是他戰死之前交給我的,原準備回長安之后親自給你插上,可惜,他沒有回來。”
梁氏雙手接過金簪子,不斷地摩挲著,開始只是飲泣,再后來就變成了嚎啕大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