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在云家很快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而且這些本該很快死掉或者不知所蹤的人,現在不但活得好好地,看起來還長胖了很多。
云家的仆婦們對宦官的態度非常地平淡,就像從來不認識一般,叫她們以前的名字,也仿佛沒有聽見。
云初悄悄地問四肥,到底是怎么回事。
“妾身如今是云家的人,跟皇宮一點關系都沒有,妾身也不想跟他們再有什么勾連,假如可以的話,妾身甚至不想回想任何跟皇宮有關的事情。”
四肥的這一番回答并沒有避開宦官,這讓宦官們很是驚訝,明顯的,這兩個宦官應該是很不錯的兩個人,從他們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們在為四肥感到高興。
在跟這兩個宦官相處了兩天之后,云初發現自己以前對于宦官的認知是錯誤的。
他們跟常人沒有太大
的差別,更沒有什么面白如玉,或者女性化,行走,說話更是很尋常,沒有公鴨嗓子,沒有細聲細氣,說到底,他們只不過皇家的奴仆而已,除此之外,再沒有什么特別的。
長得好看的男人也不會被送進皇宮當宦官,只會送到專門培養孌童的地方,或者被某些有心人蓄養起來,以備大用場。
送別這兩個宦官的時候,云初按照崔氏的囑咐沒有詢問人家的名字,只是禮貌性地給每個人塞了一枚金豆子,親眼看著他們收下,崔氏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用這么緊張吧,我看這兩個人似乎不錯,來咱們家沒有挑理,也沒有故意為難,更沒有吃拿卡要,你這么緊張做什么呢”
崔氏認真地道“郎君,以后見到這些閹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他們的問題從來就不在他們身上,而是在別人怎么說你跟他見面這個事情。
宦官交通外官本就是大忌,如果郎君有一天能夠進出大內了,也不要接受任何宦官給你的好意,沒人知道這些好意會不會是毒藥。
總之,把他們當成瘟神就可以了。”
四肥突然在一邊插話道“郎君,閹人不是男人,最是陰毒不過,不要理睬他們,他們本就是奴仆,只會假模假樣的嚇唬人,你對他們越是不好,其實就是越是安穩,能走到陛下,皇后,貴妃身邊的宦官就沒有幾個。
他們在陛下身邊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人記錄下來的,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胡說。”
云初深以為然。
第二天,三月十八日,文德皇后誕辰。
云初天不亮就被崔氏她們一群人給叫起來,然后,就是繁瑣的沐浴,雖然在家里被五六個老婦伺候洗澡,云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些人伺候人都是極為專業的,片刻之后,被洗得干干凈凈的云初就被穿上新官服,并且開始有人給云初涂脂抹粉。
不過,看了鏡子之后,云初打死都不讓她們再下手,白粉涂抹的實在是太多了。
打扮好了之后,云初去看睡覺中的娜哈,這孩子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重新睡下,腦袋剛剛挨上枕頭就大叫起來“打鬼”
云初得意洋洋地離開了家,去晉昌坊坊門口等待皇帝駕臨。
今天的巨凰被清水洗得格外干凈,按照一位禮部員外郎送來的流程來看,皇帝今日要為坊門上的巨凰點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