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停下正在翻檢云家人午餐食盒的手,瞅著云初道∶“快說,朕聽著呢。”云初垂著頭咬咬牙道“這都是陛下的錯
李治愣了一下,站起身子,指著滿地的棉花,豆英,稻穗,谷穗,蘭花,樹苗,以及滿滿一籃子各色果子道“人贓俱獲之后,如果罪囚嘴硬,還反咬苦主一口,你這個縣尉當如何處置”
云初苦笑道“接下來的程序必然是打板子殺掉罪囚的威風。
李治仰天大笑道“好啊,好啊,朕終于找到打你板子的機會了,這一次,想必是英公也無話可說了吧”“陛下還沒有聽微臣的回稟們。”
李治找了一塊干凈的石頭,撩起袍服下擺,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抬抬手,宛若在金殿上一般,正色道∶“開始你的狡辯吧。”云初直到現在都不清楚,李治在發什么瘋,不過,人家是皇帝,現在既然要破案,自然只能先滿足他的變態的欲望之后,再說其它。云初抓了一把棉花道“陛下可知此為何物”
李治咳嗽一聲道∶“白疊子,可以織出不錯的白疊布,一匹白疊子,價值千金。”
云初搖搖頭道∶“這不過是此物最基礎的用途,陛下可否知曉,以此物填充在兩層麻布之內,穿在將士們身上,即便是數九寒天,將士們的身上也暖如三月。
李治瞅著云初道“比之皮毛如何”
云初笑道∶“經便不說,保暖更好,如果將此物填充在按照將士們的手裁剪出來的麻布之內,將士們再就上此物,即便是在數九寒天中,也能很好的操控韁繩,如果將手套這種定西精致一下,即便是戴著他手握刀劍與敵人廝殺也是可行的。
陛下可以想想明,就在西域之地,瀚海闌干百丈冰,愁云慘淡萬里凝,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膛著的時候,我軍將士如果配發此物,再縱馬追擊敵寇的時候,豈不是如虎添翼嗎
李治抓了一把濕噠噠的棉花,放在手上撕扯一陣,狐疑的道∶“真的有此效果”
云初笑道“如果沒有微臣說的效果,就請陛下腰斬微臣,微臣一定在陛下腰斬微臣完畢之后,再用手指鼓著我的血,在地上連寫,八個慘字以戒后來者如何
不等李治思考完畢,武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陛下,臣妾聽聞,云氏生產一種叫做棉被的東西,已經有很多的貴婦向臣妾推薦過此物,還說此物鋪設在榻上,寒冬夜蓋上,濕暖如春,臣妾曾經動過心念,想要給陛下以及宮中各處貴人添補此物,只是擔心陛下怪罪說靡費過甚,這才罷手。臣妾還聽聞,棉被中袤挾之物便是棉花,臣妾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方知,原來是白疊子啊。李治瞅著云初道∶“你放才說錯在朕,意思是朕白白錯過了這樣的寶貝”云初邀請李治跟他去棉花田看看。
李治也就大度的饒過了,眼前的這群竊賊,進入棉花田之后,李治的神色也漸漸的變得嚴肅起來,完全沒了剛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親自從棉桃上摘下一撮棉花問道“如果此物果真有除過紡織白香布的作用,那就真的是朕錯過了一樣好寶貝,說愛看,怎么才能用這白疊子達成你說的那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