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修容過來拖著云初回到房間,把碗快放到他手里道“繼續吃飯,一會涼了。”
長安城下這樣的大雨其實也不稀罕,云初就繼續吃飯,還喝了一點酒。
睡到半夜的時候,云初被孩子的哭聲驚醒,見虞修容正抱著閨女哺乳呢,而自家的兒子卻在那里舉著拳頭,張著嘴巴干嚎。
云初連忙起身抱起兒子,翻看一下尿布,還好,這孩子就是餓了。
云初抱著兒子又點亮了一根蠟燭,或許是孩子的眼睛對光有一些反應了,他的美玉兒不再哭泣,一雙烏熘的眼
睛盯著搖曳的燭光一眨不眨。
彩云娘明顯已經吃飽了,嘴巴張的圓圓的,發出一陣陣奇怪的嗷嗷聲,跟花熊一個動靜。
云初把美玉兒交給虞修容哺乳,他將彩云娘趴著放在他的胳膊上,輕輕地拍她的背部,直到這孩子放了一串屁,嘴里也打出幾個奶嗝之后,才用襁褓把孩子包裹起來。
虞修容抱著吃奶的美玉兒瞅著燭光下的丈夫道“夫君是怎么知曉這些婦人才知道的事情的”
云初笑道“是從老神仙那里學來的,說起來,老神仙去柳州已經一年了,老何去柳州避險,也走了大半年。也應該回來了。”
虞修容得意的道“咱家的兩個有福氣的孩子已經見過玄奘大師了,如果再讓老神仙看看,這兩個孩子的福氣就滿了八成。”
云初笑道“干嘛不說十成“
虞修容白了丈夫一眼道“福氣哪里有滿的,留一點點遺憾,好讓這兩個孩子長大成人。”
云初見彩云娘再次睡著了,就把她輕輕的放在搖籃里,將紗簾子扯過來一些,免得被燭光照到孩子的眼睛。
聽著窗外依舊傳來暴雨嘩啦嘩啦的響聲,云初輕輕地喟嘆一聲,現在已經是四更天了,而這場暴雨從一開始就很勐,很急,現在依舊不停,雨勢不減,長安城外的農戶,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遭災了。
想象到這里,云初就就開始穿衣裳,虞修容道∶“夫君你要出去嗎“
云初點點頭道“暴雨不停,我該去衙門里坐鎮。”
虞修容側耳聆聽了一會雨聲,對云初道∶“夫君快去吧,別耽誤了公事。”
云初披上蓑衣,才打開后宅的門,一直守在門房里的劉義就連忙湊過來道“郎君,大雨已經成災了。“
云初看著打在蓑衣上的雨水已經變成小溪往下流淌,就對劉義道“看好家里,我去衙門。”
劉義答應著,就喊了一聲肥八,隨即,肥八就牽著已經裝好馬鞍子的棗紅馬從馬廄那邊過來。
劉義打開云家專屬的小坊門,云初挑著氣死風燈才來到大街上,就發現街道已經變成河了。
面對大雨,棗紅馬顯得比較興奮,在雨中叫喚一聲,就馱著云初直奔東市的萬年縣衙。
昔日潺潺溪流的東市小河,如今變得有些洶涌,匆匆進入縣衙,才從馬上跳下來,就對看門的小吏道∶“擊鼓,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