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書閣
契必何力,高侃,龐同善這些人都留在安東當大都護了,因此回來的只有他跟蘇定方。
蘇定方也有一輛戰車,只不過拖拽戰車的是黑馬,跟李績同樣的配置,只不過馬車在李績的左側,后退了半個車身,帥旗同樣的大。
在這兩人身后,就是各路將軍旗,云初的定遠將軍旗幟還在薛仁貴跟裴行儉這兩人的后面。
四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在禮官一聲長喝之后,開始將手中巨大的鼓槌砸在巨鼓上面,開始的時候,鼓點很慢,隨著鼓點越來越密集,聲音低沉的鼙鼓也跟著響起,很好的填補了巨鼓響動的空隙。
等到號角吹響的時候,云初就覺得每一聲巨鼓響動好像都敲打在他的心頭,漸漸地他的心跳居然與巨鼓的響動成了同一個頻率。
號角聲“嗚嗚嗚嗚”的,像是把人從回憶中喚醒,李績的戰車開動了,蘇定方的戰車開動了,薛仁貴的戰馬動彈了,裴行儉的戰馬動彈了,云初也就催動棗紅馬緊緊跟上。
李績摘下頭盔抱在懷中,抬頭瞅著站立在城墻上的李治,臉上帶著笑容,白發飄飄的朝李治微微彎腰表示施禮。
能摘掉頭盔,有資格讓皇帝看清楚自己面容的人,只有李績跟蘇定方。
至于跟在后面的云初等人,不但需要戴好頭盔,還要把面甲放下來,假裝妖魔鬼怪給前面的兩位主帥當背景。
城頭的李治沒有干站著,見李績跟蘇定方兩人施禮,他在承受了兩人的禮儀之后,就雙手抱在一起,翹起大拇指還了半禮。
至于武媚則在城頭全禮以示尊重。
至于文武百官,自然是全禮以示尊重。
李績,蘇定方的戰車轟隆隆的駛向高臺,隨即城下的鼓樂齊鳴,薛仁貴白衣白馬白甲當仁不讓的出現在皇帝的視野中,因為身著甲胃可以不向任何人行禮,所以在皇帝的眼中,薛仁貴如同一只驕傲的白天鵝一般帶著一群黑了吧唧的鴨子從城下走過。
薛仁貴的出現讓城頭的皇帝很是高興,就連文武百官們也開始竊竊私語的討論,這個大唐新貴到底能獲得怎樣的封賞。
裴行儉比薛仁貴那個純武夫聰明的多,戰馬盡量向前,讓他與身后的那群黑鴨子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做能彰顯出他個人。
這家伙進場的時候,還引來了幾聲喝彩,估計是他們裴家的官僚在給他造勢。
他進場的時候鼓樂就變得沒有薛仁貴進場的時候那么激昂,不過,鐃鈸之聲依舊響亮,顯得極為熱鬧,這是因為功勛等級不同,相應的樂器就減少了三樣。
云初進場的時候鼓樂又減少了三樣,沒有了鐃鈸等發出的熱鬧的聲音,反而因為突出來了號角,塤的聲音,讓音色變得蒼涼起來。
云初軍人人都有一件紅披風,掩蓋住了身上經歷血戰之后斑駁不堪的玄甲,加上人多,所以就很容易形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再加上鐘馗高舉的破敗不堪,滿是煙火洞,以及血跡的皂底白字的定遠將軍云的戰旗,不論是誰看了都明白,眼前這支軍隊,絕對是百戰雄師。
長史溫柔跟鐘馗陪伴在云初身后一個馬位的地方,在進場的時候,溫柔高舉右手,然后就重重的落下。
伴隨著馬蹄聲,鼓樂聲,號角聲,四千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唱道。
“嚴風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堅胡馬驕
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龍關,虜箭如沙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