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修容從睡著的云初手中取走那本微言大義,看了一眼,就碎一口道「下流」。
原本睡著的云
初睜開眼睛道「出一本這樣的書,可以換一本蒙學用的四書五經,你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虞修容怒道「惡心,呸」
云初又道「是不是可以讓無可救藥的人變得更加糟糕,轉而將更多的精力用在培育新人上呢」
虞修容道「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不不不,這句話不對,我沒說我的老朋友,老婆不好,我是說,這世上已經存在的成年人總體不好,是不是可以放任他們去胡作非為,最后把自己作死,如果我們關注新一代,是不是就能改變一下這個世界呢」
虞修容眨巴著眼睛道「夫君想要干啥」
云初道「沒辦法,我現在看到老朽就心生厭惡之意,見到童子就心生歡喜之情」
「所以,夫君準備干啥」
云初原本挺直的身體頹然一軟,重新倒在躺椅上道「我其實啥都改變不了」
虞修容將丈夫的手拉過著來放在肚子上道「這是一個全新的小人兒夫君只需改變我們家里的三個孩子便是了,管那么多作甚」
虞修容的小腹溫暖而柔軟,只是肚子里的孩子還小,感受不到,不過這種程度的親昵很能增進夫妻間的情感,本就是人世間最親昵的兩個人,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孤獨的,相反應該是充足的,不但相互擁有,還有一個正在努力生長的希望。
生活就在于細節。
平日里的生活過的過于粗枝大葉,沒有來得及細細的品味這些美好,以至于讓人覺得自己看到的每一張臉,都沒有那么純粹。
因為是夫妻,再加上氣氛非常的好,云錦兄妹以及李思不知道跟著娜哈去了那里,后宅里安靜的落葉可聞。
巨大的猞猁趴在屋檐上無聊的舔著毛發,而石榴花又開的又多又艷的。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虞修容輕輕拉一下云初,兩人就輕快的去了臥房,關好門之后,兩人心跳如鼓。
云初跟虞修容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顯慶三年的最后一場春雨淅淅瀝瀝的落下來了,潤濕了長安的街道,也把烈日下顯得蒼白的大雁塔染成了青碧色。
懷孕的婦人身體本就豐盈,稍微一觸碰就起了心思,耳聽得院子里依舊沒有人聲,那就不妨再溫柔一下。
白天睡懶覺,晚上就沒有了睡意,坐在書房看皇帝朱批春秋的時候,長安城萬籟俱寂。
打更的人報出來的時間點有些雜亂無章,巡夜的武衛大軍踩踏著整齊的步伐,從云氏后宅院墻外走過。
云初合上皇帝朱批春秋微微嘆口氣,從書架上拿過自己在書院學習時候用的春秋看了一陣子之后,就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讀這一本皇帝朱批春秋了,因為上面的注釋跟許敬宗前來講課的時候,自己記錄的筆記一模一樣。
許敬宗雖然是名滿長安城的壞蛋,不過人家的史學功底還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其中由他領頭編纂的晉書,也因為言辭優美,考據詳實而成一時之美譽。
所以人家代替皇帝朱批一下春秋還是夠資格的,同時也是被認可的。
既然都是老許的理解,他就覺得沒有必要誦讀第二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