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的話,可以安排管家劉義,去幫她跑一些雜事。
崔瑤瞅著一臉委屈的虞修容道「夫人一心為云氏著想,這是對的,卻不知目前云氏能拿的出手的只有侯爺的軍功與萬年縣的治理功績,而這些功績過于普通,上史冊足矣,卻不足以讓此時的云氏為世家前驅」
云初卻道「對我夫人來說,云氏就是她的全部,對某家來說」
「長安才是某家的一切」
「不論是青史留名還是家族綿長都不過是小概率的事情,云某不求這些,只求身邊之人可以活的像一個人」
崔瑤聽了云初的話,極為感興趣的道「君侯也是一個有大心胸的人啊」
云初又道「崔先生又錯了,我其實是一個喜歡窮奢極欲的人,喜豪宅,華服,美食以及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只是沒有硬下心腸去盤剝窮人的本事,不愿意拿走他們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口中最后一口食物,來滿足我的欲望,因此讓他們變得富裕起來后,我就能隨心所欲的窮奢極欲了」
虞修容見崔瑤在看她。似乎在求教,就點點頭道「我夫君的話一點都沒有錯,他是一個即便吃咸菜,也必須吃出刀工以及用心的滋味的人」
早餐的時候,云初沒有提肥九的事情,崔瑤也似乎忘記了肥九的存在,三人一起商討了一下云氏女學的規模,以及如何邀請更多的女先生過來共襄盛舉。
云初堅信,既然崔瑤被譽為是最好的女先生,那么她一定會認識更多優秀的女先生,有三千兩黃金,崔瑤可以肆意的將自己看重的女先生都給邀請過來。
這在云初看來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畢竟這就叫做頭部效應。
云初羞辱崔振的事情,僅僅醞釀了一晚上,在清晨的時候就徹底的爆發了。
文人們連夜寫了文章罵云初,武將們一個個咆哮著要找云初單挑,他們之所以這么激動完全是因為大唐人,將中進士,娶五姓女,死后埋在北邙山當成了人生大圓滿的前提條件。
不過,文人們也知曉,寫文章有很大的可能寫不過云初,武將們也知曉,如果云初把他們的挑戰當真,他們八成是打不過的。
所以,文人們寫完文章罵完云初就跑去了驪山隱居,武將們過完嘴癮之后,也就跑去終南山清修了,總之就是不給云初任何反擊的機會。
當然他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上疏彈劾云初,其中以常淑來最為瘋狂。
今年李治還是沒有去九成宮避暑,選擇就近在曲江吹吹涼風,就當是避暑了。
武媚的肚皮已經很大了,走不了遠途,所以也同樣留在曲江。
李治從棉花田里摘下一片葉子,葉子已經被蚜蟲啃得亂七八糟的,因為蚜蟲多,蜘蛛也就多,很多的棉花枝子上掛滿了蜘蛛網,這樣的棉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夠豐收的樣子。
「所以說,云初明年不再種棉花,其實是無奈之下的選擇是吧」
李治丟掉爬滿蚜蟲的棉花葉子,問跟隨在他身后的司農寺少卿孟元府。
孟元府躬身道「萬年,長安兩縣的棉花減產已經不可逆轉,若冬日來臨之時,長安沒有一場足以殺死蟲卵的大雪,明年萬年,長安兩縣必定不會再種植棉花」
李治停在棉田邊上嘆息一聲道「朕還以為棉花可以長久的富民,沒想到也不得長久,民生之多艱,可見一斑」
孟元府連忙道「啟奏陛下。棉蟲多的時候,就該改種別的作物,如此三兩年之后,又能復種棉花,再年之后,再種莊稼,如此反復,就能避免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