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溜溜」
一道尖銳的哨子音從一個沙坡后邊傳來,然后,一只花翅膀鷹隼就悄無聲息的從沙坡后面的滑翔過來,一雙帶著金環的褐色雙眸緊緊地盯著前方,兩只鋒利的爪子卻猛地探出,勾住了一只奔跑的田鼠,而后呼扇兩下翅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就直上云霄。
一頂破氈帽從土堆后邊小心的探出來,破氈帽下邊是一張骯臟的臉,臉上有一雙靈動的黑眼睛,只是此時此刻這雙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失望之色。
田鼠是用來捉鷹隼的,現在鷹隼扯斷了他手里的線,搶走了田鼠。
「狗強盜」
肖玉華瞅著沒入云間的鷹隼低聲罵了一句,就提著自己的肥大的羊皮褲子站立起來。
這里是一大片紅砂巖地,因為存不住水,導致只有一些梭梭,紅柳的耐旱植物在這里生長。
在紅砂巖地的邊緣,肖玉華看到了一株沙棗樹,他歡呼一聲,就從高高地沙坡上翻了一個空心筋斗穩穩地落在另一塊紅砂巖上,包裹著牛皮的雙腳在紅砂巖上留下兩只濕漉漉的牛蹄子一般的腳印。
他的身體如同彈丸一般在錯落有致的紅砂巖上跳躍,不大功夫,就來到了那棵難得一見的沙棗樹邊上。
沙棗樹上的沙棗已經變紅了,其中一些甚至變成了深紅色,至于就像涂抹過一層銀粉的沙棗樹葉子,此時并未變色,只是有一些過于倔強的葉片落在地上。
肖玉華吃沙棗是極有經驗的,只有那些真正熟透的沙棗才會褪去澀味,留下一絲絲甜味。
肖玉華采集了一把熟透的沙棗之后,就停止了采摘,這東西絕對不能多吃,吃多了之后對后門極為不利,他不想再重蹈那種經歷了。
沙棗需要一顆顆的吃,塞一嘴沙棗吃的人都是傻子,會澀的嘴巴都沒有辦法張開。
紅砂巖地存不住水,不過在大片的紅砂巖地周邊,是一定有水源地存在的。
穿過一片長得奇形怪狀的紅柳樹叢之后,肖玉華就來到了一汪清澈的泉水。
他小心的朝四周看看。
又把身子蹲下來仔細地傾聽周圍的動靜。
四周只有風吹過紅柳,導致枝條摩擦后發出的聲音,肖玉華這才單膝跪地,將嘴巴湊到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吞咽清水。
一條繩索突然從泉水仲彈起來,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肖玉華吃了一驚,雙手抓著繩套,想要解開這道束縛,繩索卻已經勒進他的肉里面,導致他無法呼吸。
只能拼命地抓著繩索,給自己搶奪一點空隙,好呼吸。
兩個身著皮衣的壯漢從紅柳叢中大笑著跑出來,一個扯著一根皮索,另一個則張開雙臂要捉住肖玉華。
肖玉華靈活地繞著水潭跑動,一邊跑,一邊抽出刀子就狠狠地割向皮索。
皮索被切割出一道口子之后,刀子就割不進去了,看著皮索下邊銀白色的鐵線,肖玉華就放開了雙手,在地上快走兩步,然后縱身躍起,用肩膀重重的撞向手持皮索的壯漢。
壯漢哈哈大笑,抬腿就是一腳,準備把肖玉華踹翻之后,再捆綁住,卻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一腳踹空了,肖玉華手中的小刀子深深地插在他的肩頭,并且以刀子為原點在半空中繞了半個圈子,另一只手上的沙棗木橛子,就刺進了壯漢的后勃頸。
此時,那個追逐他的壯漢這才大喊大叫著沖過來。
肖玉華將皮索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