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城的馬車自然是不能有蓋子的,所以,坐在馬車上的李績明晃晃的就像是一尊神。
老家伙當了一輩子的軍人,打了一輩子的仗,最重軍中禮儀,即便是坐在馬車上,也把腰背挺得筆直,看云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肥羊,這是標準的強盜才能有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
「你在河西要置徐敬業于死地嗎」
云初詫異的道「他竟然沒有死嗎我眼看著他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李績的童孔明顯的收縮一下,瞅著云初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已經對他聽之任之了。」
云初道「當初弄他去吐谷渾,是要他不斷地騷擾吐蕃,不是讓他從青海頭跑到河西禍害大唐的,假如他再敢離開青海頭一步,下一次,不砍下他的人頭,我不會善罷甘休。」
李績盯著云初的眼睛道「老夫也是這般想的,怎么,有了離開長安,去河西任職的打算了嗎
如果有就早點告訴老夫,也好在陛下面前推薦你。」
云初恍若沒有聽到這句話,澹漠的對李績道「英公,東都洛陽建成之后,長安以東的地方都要供養東都洛陽,恐怕再也難以供養長安。
在這種情況下之下,河西,西域對于長安來說就是生死攸關之地,只要這條路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休怪我向陛下請旨親自下河西整治地方治安。」
李績嘿嘿笑道「將門們也看重河西,西域,你這般做,便是與將門為敵。」
云初搖頭道「同為大唐的臣子,我們其實都是一個山頭的人,英公何故說出為敵兩個字」
李績道「國是國,家是家,有家才有國。」
云初冷笑一聲道「英公最好當著陛下的面說這話,看看陛下如何回答。」
李績揮動袍袖怒喝道「小子無禮」
云初道「長安乃是某家一生希望所系,這一生某家沒打算干別的,就想把長安整治成天下第一城,誰傷害長安,就是與某家為敵,他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李績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云初一眼,就讓馬夫驅車離開。
云初站在城門洞子里瞅著老強盜遠去,輕聲嘆息一聲就準備進皇宮,卻被城門洞子里探出來的一只手給拽進去了。
老黃遞給云初一杯茶道「擦擦嘴角的白沫子,一個是戰無不勝的統帥,一個是能人所不能的藍田侯,在我這個小小的宮門局局長面前做戲,羞是不羞」
云初喝一口茶水道「沒有做戲,心有所想,話就怎么說。」
老黃高亢的笑了一聲道「你就算了吧,省點口水,這些話留著哄陛下,就別在我跟前說了。」
云初大驚道「豈敢蒙騙陛下。」
老黃笑道「有沒有蒙騙,陛下自有主張,我現在就想知道胡人帶來的有顏色的石頭,你那里還有沒有,回頭送一碗到我府上,給婦人們添幾樣頭面。」
云初驚詫的道「你不是一直住在皇城里的嗎怎么就突然有了需要頭面的家卷」
老黃被云初說的老臉微紅,干笑著道「睡了兩個婦人,結果有了身孕,就順水推舟了。」
云初鄙夷的神色再也掩飾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