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掌中馬槊就帶著風聲直奔馬楚秦的面門刺了過來。
兩柄大盾轟然合攏,云初的馬槊刺在巨盾上,手持巨盾的悍卒向后退兩步,隨即又有兩面巨盾擋在云初面前。
云初大喝一聲,馬槊刺進巨盾,用力一跳,居然將百十斤重的巨盾挑了起來,而后吐氣開聲,將巨盾甩了出去。
身高八尺有余的馬楚秦憤怒至極,揮動鎖在腰間的陌刀,重重的劈砍在巨盾上,一聲裂帛之音響起,鐵皮為面,鐵木為里的巨盾居然被馬楚秦一刀裂開。
云初聽著盾城外邊一聲緊似一聲的撞擊聲,聲音里像是帶著冰珠子對馬楚秦道:“放他們進來。”
馬楚秦狂吼一聲道:“君侯是要我死嗎?”
云初瞇縫著眼睛道:“你要是現在死了,你兒子可以繼承的一切。”
說完話又看著圍攏過來的甲士道:“今天,要嘛你們死,要嘛,我死。”
原本蠢蠢欲動的甲士們赫然停步,齊齊地將目光投在馬楚秦的臉上。
馬楚秦絕望的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座閣樓,他很希望閣樓里的人能幫他解開眼前這個死結,可惜,只能看到閣樓窗戶上有一截白紗被穿堂風吹的獵獵作響,無人出面。
云初掃一眼閣樓對馬楚秦道:“她不敢下令殺我,只能是你自作主張的殺我,我死之后,關中立刻就會陷入四分五裂戰火連天的局面,怎么,馬楚秦,你想通了嗎?”
馬楚秦何嘗不知曉這個道理,如今的關中,雖然折沖府依舊是大唐的兵馬,可是,除過折沖府兵馬之外,所有的人似乎都是云初的人,一旦云初死了,且不說城外的十余萬人,即便是為了平息民憤,他馬楚秦的全族也會被憤怒的關中百姓撕扯成碎片。
想到這里,馬楚秦大喊一聲道:“我本為一介武夫,為何要如此待我。”
說罷,就揮舞著陌刀向云初殺了過來,云初平端著馬槊沒有動彈,馬楚秦的咽喉卻準確的扎在了馬槊上,直透后腦。
看著血從馬楚秦的嘴里大量的噴涌出來,云初冷漠的道:“從你接受兵部調令,離開商州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個死人了。”
說罷,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畔的陌刀上又道:“你終究是舍不得這口陌刀,才選擇跟我作對是吧?”
說完話,抽回馬槊,馬楚秦的身體轟然倒地,云初用馬槊切斷鏈接陌刀的鎖鏈,跳下馬,舉起陌刀腰腹用力,在原地盤旋兩圈之后,用盡全力將沉重的陌刀甩向閣樓。
陌刀越過長長的空間,長長的刀刃斬在閣樓上,卻斬不斷粗大的梁柱,牢牢的鑲嵌在梁柱上嗡嗡作響。
馬楚秦死了,堅固的盾城也就被殷二虎他們無休止的撞擊出一道縫隙,隨著縫隙越來越大……等殷二虎一眾人重新圍住云初之后。
云初這才指著剛才那些眼睜睜看著馬楚秦身死的軍卒道:“你們以后只配的倭國生活。”
這一次云初沒有選擇繼續沖鋒,而是慢慢的向清涼殿進發。
殷二虎回頭瞅瞅那些商州折沖府的甲士對云初道:“可惜了一條好漢,君侯,他既然已經決定投靠皇后,為何不一條道走到黑?”
云初有些悲涼的道:“如今的九成宮里,只有利欲熏心之徒,而無一個英雄好漢,全都想著從九成宮如何撈取好處,卻忘記了這里本就不是他們這些武人該進來的地方。”
殷二虎道:“馬楚秦的家人君侯會放過嗎?”
云初搖頭道:“不會,他們必須去倭國,最終成為可恥的倭奴。”
“臣下在外邊似乎聽君侯說要讓馬楚秦的兒子繼承他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