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匹馬一路在鄉道上馳騁,彭城有山,然山外即是平原,平原之上良田萬畝,這時的田地因為種種原因收成比不得后世,但是漢末人少田多,也不至于餓死。
宋家灣,距離彭城最近的一個村落,還未進村,陶烈就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一進村,一片片低矮的茅草屋,墻是用柴火和稀泥糊成的,屋頂是麥秸鋪成,院子是幾根籬笆,眼前景象讓陶烈以為自己到了非洲。
“這里人家怎比張家村相差如此之多?”
陶烈說完,李長史說道:“張家村的張家有田地,所以他們過的要好上很多,但是這里的百姓靠著耕種城中世家的田地為生,能活著已是不錯,怎能跟張家村比。”
正說著話呢,幾匹馬從村子里出來了,馬上馱著一袋袋糧食,還有馬匹上還馱著幾個女孩,那馬后面幾個老農顫顫巍巍的追了出來,但是馬上一人揮舞著鞭子一鞭子就將他打死在了地上。
“草!”
陶烈忍不住拽出了佩刀,李長史忙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國相大人莫要沖動,這是王府家丁,王爺咱們招惹不起。”
是啊!此是漢末,還是劉家天下,若惹了他們,陶烈花了這么多錢買來的官就全沒了,不光如此,自己還會被牽連九族,自己可是剛納了小妾。
“他們強搶民女豈能不管?”
陶烈說完,李長史道:“何來強搶之說?彭城國是彭城王的土地,他們交不起租子只能拿女兒償還,這天經地義。”
李長史說完,那隊人馬瞅了李長史一眼,李長史還陪了個笑臉,馬隊很快消失在了田野里。
陶烈咬著牙說到:“彭城定有不姓劉的時刻!”
從村口下了馬,陶烈朝著一戶人家里走去,那戶人家只剩一個瞎眼了的老太太在院子中哭泣著,陶烈走進了她家的露天廚房,掀開米缸,米缸里空空如也,走進屋子,打開糧倉,糧倉干凈的連老鼠屎都沒有。
“你們是?”
一位老農咳嗽著從破舊的床上坐了起來,他瘦的仿佛風一吹就能被吹走,陶烈指著那老農問道:“你們家中糧食呢?無米無糧何為為食?”
“糧食?今年干旱,小麥死了大半,租子都交不起了哪里還有吃的糧食?”
清晨,正是吃早飯的時候,那瞎眼的老婆婆端著爛了腳的陶琬,她從地上抓了點土,又從桶里挖點水就著就喝了下去。
望見眼前情景,陶烈咬著牙望著長史道:“百姓無活路如何不反?今天開倉放糧!”
“府衙也無糧,秋收之后,彭城所得尚不夠納稅啊大人!”
漢末與后世不同,漢末土地兼并嚴重,土地大多集中在了地方士族和皇親國戚之手,所以,百姓擁有田產者甚少,百姓之田要交朝廷賦稅,還要被地方太守盤剝,本身收成又少,再遇災年更是難以為繼。
“難道看著他們餓死嗎?”
“世道如此,我等小官又能如何?”
“打土豪分田地!從今天開始,我要把那些土地從士族手中奪回來分給百姓!百姓人人有其田,家家有余糧,何有黃巾之亂也?”
此刻的陶烈已與以前不同,他知道后事的農民不是這樣的!
如今既然穿越來了,他可是想好好的享受生活的,但是你們這群土豪搞的百姓民不聊生,哪天他們反了暴民割了我的頭怎么辦?
所以,必須要打土豪分田地!